“往后,漪漪就是父母双全的孩子了。”
他盯着她的脸,眸光沉醉,“等忍过这段时日,再合适些,你就嫁我。漪漪当了皇后,死了也要和我一起葬进皇陵。我们来世、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分开。”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语气含着难得的羞涩,“今夜……穿着皇后的嫁衣,和我洞房,好不好?”
镜中他脸贴着她,男子眉眼痴迷缱绻,女子阖着眼帘,脸颊薄红,像一对天作壁人。
卫昭当她是愿意的。
于是轻快地将她抱起,放回床榻上。
他哼着奇异的调子,指尖冰冷,慢慢把她寝衣褪下。
手掌贴着她的肩胛、腰线,像在抚一件最心爱的藏品。
皇后的嫁衣规制盛大,一层层换上,里层暗红,外裳鲜亮,他为她理好衣摆,每一道衣扣系带都处理得极慢极认真。
她被他摆好,斜倚在榻边,双眼阖着,唇色嫣红,穿着一身精绣嫁衣,像极了洞房夜里等夫君等得太久,终于困在榻上的新妇。
他换上一身喜服,坐在她身边,痴迷地看她。
看得太久了,久到胸口像是被什么撑满,鼓胀、压抑、疼痛,仿佛下一瞬就要裂开。
然后,他忽然跪下。
他低头,将刚给她穿上的绣鞋一只一只脱下。
那双脚白得近乎透明,入手软绵冰凉。它们曾经带着粉,贴在他胸口,如今被他用指腹轻轻按着,却毫无反应。
“漪漪不许不理我。”
他唇贴在她脚踝,语气近乎祈求,“今夜你是皇后。你答应过我的,你是愿意的。”
他一寸寸亲她的脚背,指尖探入她的裙摆,缓缓向上,抚过膝骨,企图唤醒她对他的回应。
“你不说话,也不挣扎……”
他将额头抵在她膝上,呼吸越来越重,整个人被渴望一点点淹没,将空气都染得发烫。
卫昭带着近乎痴狂的满足:“一定是因为你爱我。”
可话音未落,他忽然抬起头。
那双哀求的眼,骤然被欲望与怨毒灌满,像一潭发烂发臭的深水,要将面前的女人淹没,“你去死都没能逃掉,谁还救得了你?”
嫁衣被一点点解开。
那双手动作细致至极,衣料摩擦肌肤,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寂夜中格外清晰。
他一层层剥着,唇边勾着欣喜的笑,像个好不容易得了糖的孩子,拆得小心又贪婪,指腹反复停顿,被某处质地或温度吸引,长久地、执拗地停留。
雪白在嫁衣下展露。
卫昭跪在她面前,目光落上去,一寸一寸描摹。
眼里像盖了层浓墨,黑得发亮,夹着藏不住的癫狂
与欢愉,像看一尊被献祭的洁白圣像。
他捧起她的脸,唇覆在那点他亲手染红的口脂上,郑重缓慢地碾过去。
鼻息纠缠,竟尝出一点腥锈,艳红的,带着死气。
他的手顺着她鬓边滑下,拂过那截雪白的脖颈,再落在她肩头。
掌心贴上去时,她身子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他顿住,眼底浮出病态的微光。
那一丝细微的颤抖被他当成回应。
他俯下身,唇舌贴上那一寸温热的皮肤,像抚慰,又像亵渎,缓慢地舔舐过去:“漪漪身上太凉了……”
他低声,“我给你暖一暖。”
“我们穿了喜服,入了洞房,这世上还有谁能说你不是我的人?”
她的身体依旧软得不可思议,乖巧地依偎在他怀中,两具身子完美契合,像是天生便属于他一般。
卫昭低低地喘息,死死抱着她,几乎要将自己完全塞入她怀里。
快感让人目眩神迷,混着疯长的占有欲与爱意,在体内翻卷咆哮。
他眼尾泛起湿意,鼻尖埋在她锁骨细嗅,轻轻啃咬那寸凹陷。手掌缓缓探下,在她身上确认他们相连的证据,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
他把脸颊贴着她心口,闭上眼,聆听她始终不紧不慢的心跳。
“我们是夫妻了啊……”
他的颧骨染上一层薄红,神色妖冶,痴痴笑出了声。那笑映着烛火,在他眼角晕开一抹潮亮,艳得近乎诡异。
卫昭慢慢抬起头看她。
那张脸在光影中生出一圈虚幻的柔光,唇上红艳未退,眉目恬静,像极了新婚夜等夫君入门的小娘子。
他喉头滚动,愈发急促,紧埋在她胸前,像濒死之人拼命汲取她残存的温度。
红绸散落,层叠的嫁衣像被剥开的花瓣,一层层在榻边垂落,颜色艳得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