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掏出手机拨打120,又叫来保镖看守在这边后,才转身去追陆京白。
陆京白没有走远,他就站在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照着他的影子,显得有几分孤寂落寞。
心口处一直憋着的那股气,此刻像是全数发泄在了方才那个出言不逊的男人身上。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心痛得像是被人拿着钝刀子在上面一遍遍地磨。
助理看见他这样,也有几分后怕。
只差一点,躺在地上的男人就要断气了!
他没敢靠近打扰,就守在一旁。
直到,陆京白低沉压抑的声音缓缓传来。
“沈良才的墓有人去看过吗?”
“没有。”他赶忙低垂下头回答。
自从沈禾屿出事后,他就一直让他派人看着那边。
可这么久了,别说是沈禾屿了。
就连沈乐薇都没出现过一次。
陆京白喉头上下滚动,嗓子里像是有根刺,让他每吞咽一下都像是划烂自己的肉一般痛。
眼神里的落寞一闪而逝。
他单手拿着外套,转身进了电梯。
助理刚要抬脚跟上。
“别跟着我。”
陆京白开着车,到了精神病院。
护士这个时间见到他有些意外,刚要和陆母说些什么的时候。
陆京白冲着她摇了摇头。
护士交代几声后,就转身离开了。
陆母自从进了这里,就变得不爱讲话。
他每次来,她都是一个人坐在窗户前发呆。
这次也毫不例外。
她并不知道此时屋内还站着陆京白。
肩头的披风落了下来,陆京白紧蹙着眉,刚想要弯腰拾捡。
忽然听见陆母开了口。
“良才,你会不会恨我?”
“你一定很恨我,因为我的怯懦,不肯趁早和老陆表明一切,这才害死了老陆,也害死了你,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陆京白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