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翻涌,雾鬟低颤。
江盼跌坐在时远归身上,伏在对方耳边喘息。时远归额头渗着薄汗,眼底蕴着雾气,手轻抚着江盼肩背,哑声问:“还好么?”
“别动。”时远归还在体内,江盼不耐道:“让我歇会儿。”
时远归就不动了,静静抱着江盼,等他平复。
过了好一会儿,江盼才渐渐恢复,感觉时远归未曾释放,他稍稍动了动身子,嘟囔道:“换一下,从后面来。”
时远归:……
再一次后,时远归终于出来,江盼趴在床上,时远归从后拥着他,担忧道:“怎么了?你今晚不对劲儿。”
发泄后江盼通体舒畅,懒懒道:“怎么不对劲儿?刚刚你不满意?”
“……满意。就是你比往日……嗯,热情。”时远归轻咬江盼脖颈,小声询问:“心里有事?不痛快?”
江盼转了个身,时远归忙扯过堆在旁边的被子搭在他身上,江盼踢了踢时远归的腿,嚷嚷道:“我要洗澡,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时远归十分好脾气地起身去办,水是一直温着的,提了两大桶到卧室洗漱间,抱江盼过去。在洗漱间又是一番闹腾,等收拾好回到床上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江盼是彻底累了,迷迷糊糊听时远归还在问追问,他闭着眼睛道:“心有感慨罢了,有人居高位,有人尤不满;有人不果腹,有人活艰难。人生百态,需得知足常乐啊。”
江盼说的含糊,时远归却意外能懂,知他是被今日孙巧巧一事刺激,抱着他宽慰道:“咱们不会的。”
人生幸事,即得默契之人。
“嗯。”江盼在时远归怀里满足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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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巧巧七月初重新上工,工钱不变,跟原来一样还是每月一两银子,跟梅娘子一起负责后厨。店里众人都知晓孙巧巧一事,平时对她也多有照顾,如此她店里孩子两头顾,倒也坚持了下来,气色比刚来时好了很多。
八月里林秀出嫁,赵桂芳曾上门邀请江盼过去,江盼拒绝了,礼物也没准备,赵桂芳僵着脸色离开。
九月分林家村春小麦收割。
这是轮种试行第一茬,不止里正盯着,江盼也格外上心。他倒不怕失败后被骂,只是全部八十亩良田,若出了差池,那是几户人一年的口粮和收成啊。
好在江盼的担心是多余,春小麦长势喜人,产量颇丰,轮种试行成功!
十户试种的家庭都喜气洋洋,而当时里正找上门拒绝的几家都暗自后悔,早知道就听里正的,留出几亩地种春小麦,这样两年就能多收一茬,结果因为胆小,不敢尝试,这好事竟让别人占了先去。
一时间开心的有,后悔的有,悄摸准备试种的有。当然,说风凉话的也有,田家就是其中之一。
田娘子:“就种了一茬,长得好也是因为咱们的地好,跟江盼有甚关系?下一茬指不定能不能长出来。要我说呀,里正也真是,跟着江盼瞎胡来,这不是拿着乡民们的地做试验给江盼做好事嘛!”
有人被田娘子说动,觉得确实啊,江盼才多大,要论种地哪能比得上种了大半辈子地的他们,这不是瞎胡闹嘛,那什么轮种间作的,估计也不靠谱,还是老老实实按着老祖宗传下的法子种,不至于大富,但不会被饿死。
当然也有不屑田娘子的,反驳道:“田娘子是跟江盼有仇才这么说吧,我不信下一茬春小麦时你家不种。”
田娘子嗤道:“看着吧,我家就不种。谁知道能不能长出来,到时候收成不好,可别找我家借粮。”
“哟,田娘子,平时从你家连一碗水都端不出来,还借粮,没指望没指望。不过我倒要看看你家会不会跟着种。”
田娘子:“看着吧,我家就不种。”
“那我们倒要等着看了,希望到时候田娘子可别后悔才好啊。”
“哼,走着瞧。”田娘子扭着身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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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村里人怎么闲话家常,里正是真高兴,轮种试种果然成了,这下家里不仅多收一茬粮,等秋收后纳粮时他就可以在县衙官差前露露脸了,都是他的政绩啊。
高兴之余,他还没又失去理智,这轮种只种了一茬,明年收成如何还未可知,不知是全村推行还是再等等。
全村推行吧,又怕明年减产;再等等吧,这段时间好些村民来打听如何种植,都满怀期待。
里正一时犯了难,便找上江盼,说清一番缘由,才问:“……江盼,你觉得如何好?要不要再试行一轮,看看效果。”
江盼笑着道:“村里选出来的十户是只试行了一轮不假,可里正爷爷别忘了,我家可是已经试行两三轮了,收成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