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旖旎,被林萍萍喊声打断。
时远归从幻境中惊醒,发现自己手还压在江盼腿上,想到自己刚刚想做的事,又羞又愧,他慌乱起身,看都不敢看床上之人。
江盼自己也没好到哪里。
身体的反应还没下去,内心对时远归生出无限渴求,让他很是羞愧,这会儿又不好马上站起来,只能慌乱放下裤腿坐在床上整理衣摆。
时远归站在离江盼不远处,手足无措,有心想解释几句,嘴巴张张合合几次,愣是没发出声音,面色崩的很紧,只一双耳朵通红。
两人谁都没说话,屋子里静的只余呼吸。
正当两人沉默之际,林萍萍撑起竹帘探头进来,抱怨道:“哥,你们上完药没?怎么喊了也不出声?饭好了出来吃饭吧。”
江盼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掩饰性咳嗽几声,嘴里忙道:“好了好了,这就出来。”
林萍萍看他哥脸色不对,疑惑道:“哥,你脸咋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摔的很严重吗?要不我还是去找一下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不用,没发烧,就是上药的时候有点……疼,对,有点疼,等会就好了。”江盼胡乱解释。
林萍萍不太相信,“是吗?”又看时远归站在旁边一语不发,她疑惑道:“远归哥脸色怎么也不对,额头都出汗了。”
时远归:“……有点热。”
林萍萍看了看时远归穿的单衣,热么?
不过她到底没寻根究底,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道:“那你们收拾好出来吃饭,天冷了,饭我就摆在堂屋了啊。”
反正这会儿时远归就在他哥屋子里,再到堂屋吃饭也没啥。
看着林萍萍出去,江盼不由松了口气,看时远归还在一旁站着,他有些心虚:“时大哥,那什么,等下一起吃饭,吃了饭你再回吧。”
时远归拒绝了江盼的留饭,虽然他很想跟江盼待一起,但这会儿他有点心虚,不敢面对江盼。
等时远归走了,兄妹三人坐下吃饭时林萍萍才问:“哥,你有没有发现远归哥今天怪怪的,平时他都会留下吃饭,今天走的很慌忙?”
“有吗?没有很怪吧,我觉得跟平常一样。没留饭可能是他自己在家做饭了吧。”
林安安摇头:“不可能,远归哥中午就来找哥了,看哥不在还劈了好多柴,然后就拿着衣服去接你,跟你一起回来的,根本没时间做饭。”
江盼:“……那,估计人家不饿。”
“哥,你跟远归哥不会吵架了吧?”林萍萍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刚刚我进去的时候远归哥不仅额头冒汗,耳尖都是红的,我没敢说。”
江盼扶额:“没有吵架,额头冒汗是他跑去拿药热的,耳尖是因为吹了风,一冷一热就会发红。”
林安安好奇追问:“到底是热的还是冷的啊?”
“……吃饭!”江盼放大声音掩盖心虚。
晚饭过后,江盼给手上擦了药,不由又想起时远归给他擦药的情形。
时远归最后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
他最后头压的很低,是灯光太暗看不清?还是……
江盼用拇指轻轻按压腿上的黑痣,没感觉。
怎么时远归揉的时候就那么痒?
江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会儿想白天在城门口遇到的老人,一会儿又想奶奶,想上辈子,想来到这里的几个月,后来满脑子都是时远归。
时远归,时远归,时远归。
他今天确实是起了反应,他对时远归不仅是心理上的依赖,更有身体上的欲望。
他不再只希望跟对方君子之交,哪怕一辈子保持距离不宣于口都不在乎;或者寄希望于对方开窍,能发现并接受他的心思。
他此刻迫切的想挑明一切,让时远归知道他的心思,跟他一直在一起,不是作为朋友或亲人,而是作为恋人,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