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蛇来说,夜色无疑是最好的保护色。
黑色的蛇滑过修剪整洁的草坪,悄无声息的继续向前游去。
或许今夜,也只有大地与月光知道,曾有蛇来过这。
“喵呜…喵呜…”
贵妇怀中的波斯猫忽然大声的尖叫,原本就蓬松的毛发更是炸起,变成一个圆蓬蓬的球。
“不好意思,啵啵之前都很乖的。”贵妇歉意的向同伴致歉,怜惜的抚摸着突然又呜呜小声往自己怀里缩的小猫。
蛇无声的游过贵妇脚边,穿过喧嚣的午夜派对又游向那豪华跑车的底盘。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当午夜的钟声敲响在最高的塔楼,热烈的烟花在天空炸响当做一天的谢幕。
“走了,回家了。后天还要参加晚宴。”几个年轻的男孩勾肩搭背的脱离热闹人群,在人们羡慕的眼光中走向跑车。
嗡…
车门抬升,好似蝴蝶舒展羽翼,引起游客议论纷纷。沉浸在自豪情绪中的青年高傲的昂起头,根本没有发现一截黑色的蛇尾在他脚下一闪而过。
深夜,几道车影在公路上奔驰,震天的音乐将情绪推上最后一轮高潮。
“老俞,后天你们怎么去?”开车的青年笑着外放着语音。
“跟我大哥去呗,不过他肯定嫌弃我。哦,对了,我爸妈这次慈善拍卖打算拍个花瓶,声哥你呢?”
“看情况吧,大爷爷发话我们即墨家每个人都必须参加拍卖,我爸预留了三百万。”青年单手转动着方向盘,在公路上拐了个S弯连超两车引得通话里叫好声一片。
“声哥明天去酒吧玩不?上了不少好东西。”另一个声音从通话中插了进来。
“去不了。别提了,我那个堂哥提前回来了,今天晚上我车就得被锁车库。”青年翻了个白眼,“长子长孙继承人,长得好学历高,同人不同命呐。”
“都多少年了,还搞禁车令呢?”
“是呗,我这车刚到手,还没开热乎呢。我可不敢反抗,他们是真冻卡。”
“声哥,当年那个车祸真有那么邪乎?”
“谁知道呢。”青年烦躁的搂了下头发,大力的按着喇叭。“我看他不也没啥事,哪有什么ICU一个月的样,要我说,不会是给自己立什么‘大难不死’人设吧哈哈要不要再纹个闪电…嗷!”
“声哥咋了,你别晃啊!”
超速行驶的超跑突然拐出了个弧形,擦着护栏的边冲出去几公里,把周围一圈的少爷都吓个够呛。
要知道他们开的很近,一台车出问题整个车队都要跟着遭殃。
“没…没事…”
“我想开罐饮料,汽水冒出来了。”过了几分钟,被称为声哥的青年才结结巴巴的给出回应。
他整个人僵直的坐在车座里,手指像是焊在了方向盘里。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脏在胸腔中狂跳,大颗的汗珠从额头滚下砸湿了昂贵的衣物。
车毁人亡…如果他的手再偏离几毫米,他的下场就是车毁人亡!
迟来的恐惧让他的牙齿咯咯作响,双手青筋显露几乎要将方向盘握碎。
怎么回事…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不受控制的歪斜,任凭大脑怎么尖叫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围栏越来越近。
就好像是被夺舍了…但好在…好在没有撞上…
少爷不住的大口喘息着,哆哆嗦嗦的把车速缓缓降到三十。
他再也不超速了呜…少爷看着超越他的自行车,终于放开了方向盘,想要抽几张纸擦一擦额头的冷汗。
可是打不开…
任凭他怎么抽拉车柜,那个小小的抽屉就是纹丝不动。
“声哥,你没事吧。”他的同伴也降了速,关切的围了上来。
“没…没事,饮料撒多了,我擦一下。你…你们先走吧,反正我也快到家了。”青年惨白着一张脸,嘴里却还要面子的糊弄着同伴。
“也是,也就两公里了。声哥那我们明天见喽~”
几台跑车呼啸着窜出,留在原地的即墨声颤巍巍的重新点火。
跑车颠了下,吓得他又是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