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徐行恪所说,她的爸爸妈妈都已经各自结婚生子,那都不是她的家。
有来路,无归处。
沈清央不敢想象,如果徐伯伯和琴姨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
就算有徐行知挡在她面前,他们又会怎么看她,以后还如何相处。
数十年恩情,会不会烟消云散。
徐行恪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你实在不想说,也有办法。”
她的视线慢慢聚焦。
他摸摸她的头,温柔道:“我听爸说,你也要去加州留学。到那边,有行知照顾,长辈们都放心。”
“可大哥觉得,在国内读,岂不是更放心,你觉得呢?”
沈清央一愣:“可是,我的offer已经快下来了——”
“这不重要,拒了就好。”
“那……”
“行知那边,你好好跟他说。”徐行知注视着她的眼睛,为她考虑,“以后,你留在国内,他在国外,少联系,最好是不联系。你们以前的事,我可以装作不知道,我们还是一家人。”
听上去,似乎是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只是要斩断她和徐行知本就不存在的未来。
“三天。”徐行恪说,“你徐伯伯和琴姨三天后回来,你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她好像根本没得选。
沈清央不知道,如果将难题摆在徐行知面前,他会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毕竟世间情意万千,父母最重。
三天后,她给徐行知拨去一通电话。
周日,徐行知从加州飞回。
彼时,沈清央刚把书搬去图书馆,开始准备考研。
那会儿已经九月,身边同学或出国或保研或实习,大多早早定下。
她却开始逆行,用仅剩下的三个月时间考研。
室友都觉得她疯了。
徐行知来的那天,秋阳正好,未名湖畔银杏叶铺满行道,满目温柔沉静。
他在图书馆楼梯里等她。
窗边落下半扇光,却照不到他身上。“吱呀”一声,她推门而入。
距上次见面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徐行知瘦了许多,仿佛遭受了很大的打击,黑色外套被穿堂风吹得簌簌作响,孤寂沉默。
短暂的光亮。
沈清央看见他眼里的血丝,不知道熬了几个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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