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央此刻已然被一层坚冰所包裹,对齐欢的话语全然不理会。
越央的脚步不做丝毫的停顿,那张冷丽的面容仿若寒夜中的皎月,毫无波澜。
近了!
靠近了!
越央瞬间冲向那管事男子,她手中的玉簪高高扬起,泛着幽幽冷光。
“她说不!”
“她不愿意!”
“你听不见吗!”
尖脸管事听到动静,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眼珠子几欲凸出,脸上的凹陷的脸颊因恐惧而变形,愈显得丑恶。
他慌乱地想要抽身躲避,却被越央的气势死死压制,双腿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
越央的玉簪已经刺中了尖脸管事的肩膀。
他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愤怒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越央。
在这昏暗幽闭的房间之中,越央宛如从天而降的救世神女。
越央手中紧握着那支温润的玉簪,簪尖犹带寒芒,狠狠地往尖脸管事的肩肉深处扎去。
此刻的越央,周身散着一种凌厉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尖脸管事的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去,越央白衣飘飘,却带着致命的节奏。
她身形一闪,瞬间欺近尖脸管事身前,玉簪在这微弱的光线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恰似夜空流星,直刺尖脸管事的咽喉。
尖脸管事抬手欲挡,却为时已晚。
玉簪精准地没入其喉,血花飞溅而出,滴溅在越央的脸颊上,宛如点点红梅。
尖脸管事用双手拼命地捂住脖子,但鲜血还是从他的指缝间汩汩涌出。
尖脸管事的身体轰然倒下,而越央却站在原地,纤细的背依旧挺直。
越央淡淡回头,目光看向齐欢的方向。
“你方才说什么?”
越央顿了顿,少女的眉眼泠然。
“抱歉,要我看着,我做不到。”
不过是幻境造物罢了,
说得倒是轻巧。
的确,
这些女子看似真切,实则如镜花水月般虚幻。
那管事也好,
眼前这一幕幕场景也罢。
都不过是这幻境之中被随意捏造出来的存在。
它们徒有其表,它们的内里并无实质的灵魂与根基。
可即便知晓是幻境造物,越央依旧做不到心安理得的看着。
哪怕是幻境?
对,哪怕是幻境。
一切都生在转瞬之间,见齐欢没有反应,身形依旧僵硬,越央也不再搭理,快步走到江羡好身边,蹲下身来,紧紧地抱住她,轻声安慰道:
“没事了,有我在。”
江羡好靠在越央的怀里,放声大哭,好似要将刚才所受的恐惧与屈辱都随着泪水宣泄出来。
此时的越央,心中清楚自己违背了幻境中的某种“规则”,但她毫不后悔。
在越央看来,哪怕这只是一个幻境,有些事情也是她必须去做的。
哪怕她要为此付出代价,
她也在所不惜。
江羡好那止不住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原本颤抖的双肩也慢慢停止了耸动。
女子红肿的双眼满是疲惫,泪水还挂在脸颊上,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宛如一颗颗破碎的珍珠。
在越央的瘦削的臂弯里,江羡好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平缓,身子蜷缩在一起,像是一只受伤后寻求安全感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