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舟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躺在床上,手臂搭在额头,双眼失神,胸膛微微起伏,仿佛才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每一口呼出的气都带着释放过后的颤|栗。
程秉拿沾了热水的湿帕子,替蒋舟擦拭身上的痕迹。
蒋舟身体软绵绵的,任他动作,已经被人弄傻了。
那罐信息素拟制剂肯定有点什么不正常的成分。
蒋舟刚被程秉从浴室里抱出来的时候,脑子晕成一团,成了浆糊似的,完全没有办法思考。
明明已经……过了,但他的身体还在发热,几乎快要融化掉。
贤者时光,躺在刚晒过太阳的柔软蓬松的被子上,信息素暖烘烘的绕着他,还被人仔细小心地伺候着,蒋舟骨头都在泛懒,思绪轻飘飘的,变成了一团糖做的黏糊糊的云朵。
蒋舟难以抑制地回忆起半小时前。
程秉把他放在床上,下午的阳光穿透拉得严严实实地窗帘,投进来十分昏暗的光。
蒋舟的双臂吊在他的脖子上,睫毛都湿漉漉的,被欺负得很可怜。
因为他一直都没有闻到程秉的信息素。
程秉回来的时候,没有摘下抑制贴。
直到现在也没摘下。
蒋舟满鼻子都还是拟制剂的化工味。
他坐在床边,低着头,委屈地眨了下眼,一滴浑圆似珍珠的眼泪滴落。
程秉蹲在他的面前,抬起头,拭去他眼角的泪痕,哑声问:“哭什么。”
蒋舟摇摇头,没说话,只默默地掉眼泪。
“还难受吗。”他问。
蒋舟点头,鼻音很明显:“……嗯。”
“拟制剂一般都含有催qing成分。”
蒋舟委屈得很,不说话。
程秉就抬起手,重新摸上他的腰腹。
蒋舟这会儿很别扭,脖子和锁骨都粉红一片,捏住了程秉的手腕,没让。
程秉盯着他看,问:“不许?”
蒋舟呼吸很重,眼皮薄薄的,透着粉,在昏沉的光线中,他眼珠的颜色变得深了一些,像浓郁的琥珀,清晰地倒映着程秉的脸。
程秉表情很淡,但眼眸却很沉。
他像看自己不听话的猎物一样看蒋舟。
“Omega的纾解方式,不是用前面。”程秉貌似冷静地询问,“要试试吗。”
蒋舟终于说话了,嗓音在抖:“你的……信息素……”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信息素。”
“抑制贴……拿开。”蒋舟的哭音很重。
“不要拟制剂了?”
蒋舟呜咽着摇头。
“要什么。”
“……你。”
程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低下头,把自己的后颈,还有后颈上的白色抑制贴,都暴露在蒋舟的视线中。
明明是臣服的动作,却又带着无边的侵略性,叫蒋舟的头皮都麻了一下。
房间里安静里几秒钟。
蒋舟的呼吸都变得更加沉重,才明白程秉的意思。
视线模模糊糊,他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指,缓缓地落在程秉的后颈上。
蒋舟一开始手指打滑,半天没有撕开翘边,直到程秉扶着他的手一起,他才稳住手指,一点一点撕开了那张隔绝Alpha气息的抑制贴,饱含Alpha信息素的腺体,也终于出现在蒋舟的眼底。
他喉咙有些干涩的咽了一下。
林间雪的气息,起先只是一点,像一缕不小心钻出来的烟雾。
蒋舟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一时间,他甚至都觉得,撕开不像是抑制贴,而是别的什么。
他马上就要放出来,极为可怕东西。
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