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舒被迫看着视频,毛骨悚然地僵在那里,倒不是因为身后人的那句话有多下流,而是因为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忘了让龙乾吃药。
他潜意识中总是不愿意相信这人是个病人,现在好不容易想起来,却已经为时已晚了。
视频的微光照在Omega的脸侧,因为情潮而泛红的脸颊在光晕下显得非常好亲。
龙乾掐着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手上则将视频直接拖到了结尾。
视频中的年轻Alpha站在星空下轻声道:“哥哥,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
那是非常浪漫且哀伤的一幕,然而视频外的氛围却因为这一幕而变得略显惊悚起来。
龙乾贴在兰舒脸上,语气阴森而危险地质问道:“学长,什么叫他已经不在了?”
好不容易被哄好的Alpha一瞬间又起了疑心,显然是在怀疑视频中的人是不是早就死了,而他只是那人的替代品。
兰舒想说一直都是你,没有别人,但他也清楚这句话有多么无力,最终他只能又编出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你当时知道自己可能会失忆……所以才给我留下了这段视频。”
“是吗。”龙乾轻声反问道,“但你之前不是说,是你的失误才导致那杀手找上我的吗?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杀手要下手?难道我能未卜先知?”
“……”
兰舒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多说多错,骤然噤了声,垂下眼睛开始装哑巴。
他这幅样子龙乾太熟悉了,当即探手下去,强行分开他紧闭的双腿,一字一顿地逼迫道:“说话,兰舒。”
兰舒死死地夹着他的手,抿着唇别开了脸。
事实证明,当兰舒真的不愿意开口时,便是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加在他身上,他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如果不是龙乾气急败坏地撬开他的嘴唇,尚且能感受到柔软的舌头在其中颤抖,他恐怕以为怀中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舌头的漂亮哑巴。
为了防止被龙乾再问出什么来,兰舒甚至连求饶声都全部咽在了喉咙里,像只被欺负狠了的猫一样,只愿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字节,连不成任何字句。
那无异是一种沉默的不妥协,龙乾见状心下升起了一股更大的怒火,但与此同时,又有一丝扭曲而难言的快意泛上了心头。
他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兰舒,只见那人咬着唇,被欺负狠了也只是急促地喘着气,雪白的脖颈微微扬起,像是折颈的天鹅一般,透着股被凌虐的美感。
龙乾在昏暗的屋内盯了他良久,突然将光脑往旁边一放,掐着他的大腿直接把他抱了起来。
“……!”
身下一轻,脚下没了任何支撑后,兰舒面上终于闪过了些许慌张。
龙乾抱着他站在床侧,埋在他的颈窝中威胁道:“我要是现在松手……你猜会是什么结果?”
Omega眼底闪过了一丝恐惧,可最终,他颤抖着闭上了眼睛,露出了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
空气凝滞了三秒,龙乾抿着唇沉沉地凝望着他,下一刻——他真的松了些许力度。
直到兰舒在重力作用下,当真往下掉了一截,他才一把抓住对方的腿将他抱了回来。
“——!”
世界一下子归于了寂静,有那么一瞬间,兰舒以为自己已经哭出了声,可实际上他只是睁大了眼睛,连哭都哭不出来。
过了良久,他的眼泪才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顺势下巴滴在了地毯上。
他的这幅样子实在是可怜,像个被人捡回家中的貌美哑巴一样,任人肆意欺负,却连句像样的哀求都说不出来。
若是兰舒长得稍微瘦小柔弱一点,这一幕肯定会让人产生一股对于施暴者恃强凌弱的愤怒。
但偏偏他的身材极好,既不瘦弱也不干柴,因为锻炼到位,某些地方甚至十分丰腴。被人抱起时,雪白的肌肤被掐得下陷,透着些说不清的味道。
若是真有义愤填膺者能看到这一幕,恐怕心头的愤怒也会悄然变味。
一场酷刑结束。
兰舒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却依旧没有张口。
龙乾扣着他的后脑吻了上来,连带着把最后一丝闷哼也堵在了他的喉咙里。
两人的舌尖在唇缝中抵着对方搅弄,似乎是一场无声的战争。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突兀的机械声却蓦然打破了这场角逐:“叮——您有新的语音通讯,是否要接通?”
龙乾闻言如狼一般扭头看看向了兰舒的光脑,却见上面浮现出的姓名竟然是——宫巍。
——这人什么时候有的兰舒联系方式,他怎么不知道!?
龙乾的神经本就绷到了极致,根本受不得一点刺激,见状脸色瞬间难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地步。
兰舒脑海中一团浆糊,除了不能开口这个念头外,他几乎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哪还记得起谁是宫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