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味居内,清岫望着外头的天色,面露疑惑。
“你们都睡了吗?”
他小声询问。
“那这桌菜我都吃了?净恩寺主持告诉我,要爱惜食物。”
依旧无人回应。
半晌,清岫放下心来,他面中带笑,容貌赋予他的清冷感被风卷残云的动作消耗殆尽,他放下心来将筷子伸向盘中。
素白的手伸出,稳稳执起象牙筷,动作优雅得挑不出半点毛病,吞咽的动作也透着几分矜贵,只是这夹菜的度,快到几乎只留下残影。
不过两刻钟,满桌佳肴便盘中见底。
清岫放下手中筷子,从怀里拿出帕子细细擦嘴。
睡了一小会,江昭猛然从桌前醒来,大声嚷嚷着。
“喝,继续喝!”
这一声惊醒了在坐的其他三位,江时叙仅剩一点意识,他咽了咽唾沫。
“要不先吃菜吧…这酒…好像有问题。”
齐玄舟听见声响后醒来,他以为江昭说要吃菜,便一手撑在桌前,一手想去拿筷子,想去给她夹。
只可惜眼前天旋地转,他缓了好一会才将筷子拿起,而后温吞地将筷子伸盘中,一下,两下,没夹上来。
他定睛一看,语气中透着迷茫。
“阿昭,菜呢?”
江昭使劲晃了晃脑袋,才清醒片刻,现桌前空荡荡的,扫视一圈,只有齐玄舟一人拿了筷子。
她将视线从齐玄舟手上移到他脸上,四目相对。
“对哦,菜呢?”
她眼里迷糊中带着审视,齐玄舟艰难的咽了咽唾沫,他下意识朝后退去,薄唇翕动,连筷子都掉了一根。
“不…不知道啊。”
江昭不听他狡辩,恶狠狠地扑上去,双手掐着他脖子。
“吐出来!你把我的菜吐出来!”
江昭喝醉了酒,她力道不大,掐着齐玄舟手软乎乎的,齐玄舟没看推开她,只是不停解释。
“阿昭,不是我吃的…”
江时叙与江凌言见状,怕江昭因此冒犯太子殿下,恐她被罚,连忙强迫自己清醒,上前劝架,怎料江时叙第一次喝烈酒,他腿软,倒在地上,顺便绊倒了江凌言。
四个人当即乱做一团。
只有一旁的清岫是清醒的,他见江昭质问太子,只敢颤颤巍巍地将手中帕子收起,一言不。
屋内闹哄哄的,外头的丫鬟喊了一声都没人理,无奈只能去找掌柜,一起推门而入。
“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呀。”
屋内场景震惊众人,那掌柜更是哭天喊地,赶忙让丫鬟将他们扶起。
一通下来,几人也清醒了不少,只是还是有些迷糊。
菜也吃完了,酒也喝了,掌柜便拿着账本来结账,他来到江时叙面前,喊了好几声,江时叙才应他。
掌柜满脸堆笑,“江公子,要结账了。”
江时叙一张俊脸涨红,乌略微凌乱,平日深邃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记江家账上。”
掌柜脸上一僵,他连忙提醒。
“江夫人之前派人过,说是您以后的消费不能记江家帐上了。”
江时叙猛然一惊,这酒是彻底醒了,当初江昭押入大牢后,母亲便将他例钱断了,没成想连账都不让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