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又是摁人中又是喊大夫,足足一刻钟,顾秀禾才幽幽转醒。
醒后坐在地上一拍大腿,指着晏为卿又是哭又是骂的。
“你这逆子,为了一己私欲去向圣上请旨,逼迫阿昭成亲,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晏为卿垂眸,刚开口。
“母亲…”
顾秀禾怒斥。
“别叫我母亲!你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晏为卿深吸一口气,缓了半晌。
“来人,将晏老夫人带回屋内休养,日夜看护好。”
他继续对着顾秀禾说道。
“晏老夫人,若是您去世了,我同阿昭的婚期,恐怕因守孝耽搁三年,迫于无奈,这半月只得让丫鬟日夜坚守在您身旁。”
话音刚落,还未清醒多久的顾秀禾又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
赐婚一事过于突然,江昭猝不及防,当夜辗转反侧,许久才入睡。
睡得晚,起得也晚。
她本想去问问晏为卿为何会突然赐婚,不料一觉醒来睡过头了,晏为卿早已外出上值。
夏云端着早膳进屋后,神色犹豫。
江昭看出异样,一边喝粥一边问她。
“生什么了?”
夏云没敢说出口,“殿下,等您出门时亲自看吧。”
江昭纤眉拧起,满脸不解。
什么东西还要她亲自去看。
等用完早膳,江昭准备出门去书铺时,才现她院子外放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晏为卿与狗不得入内。”
“……”
江昭“啧”了一声,继续抬步朝外走去,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都似从前一般同她行礼,恭恭敬敬喊一声“殿下”。
晏府下人少,管得严苛,江昭住在晏府,没人敢议论,也无人外传。
京城街巷热闹非凡,两侧的店铺早早开张,只有江昭的书铺日上三竿才开门。
谢砚白背着行李,在书铺外寻了一处阴凉地,手上拿着一卷书,细细品读。
等见到江昭,他站起身来,五味杂陈地望着她。
江昭不明所以,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我脸没洗干净?”
“快进来,外头热得慌。”
谢砚白背着行李,跟着她进屋,犹豫片刻,开口问她。
“你同太子殿下,是圣上捡来的吗?”
江昭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看着他。
“之前我是晏为卿是我兄长,你说我是捡来的,现在我是公主,你还说我是捡来的,谢砚白,你读书傻了是不是?”
她和齐玄舟可完全是遗传了父皇母后。
亲生的!
谢砚白也因这个问题思索了一日,他缓缓摇头。
“只是觉得血脉传承得不好,圣上英明神武,足智多谋,乃流芳千古的明君,可惜下一代落寞。”
啊?
江昭脑子有点懵。
英明神武?足智多谋?
说得是她又懒又蠢但长得还不错的父皇吗?
她试探开口,“你是如何得知…圣上是个明君的?”
他该不是看了什么野史。
谢砚白一脸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