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月夜。
病房的窗只漏一丝缝隙,细微的风将轻纱窗帘吹动,带来摇曳的影。
有湛蓝的月光在撩起的缝隙间洒落。
病房里只点一盏夜灯,不如那月的缝隙亮,昏暗的按捺着涌动的空气。
林茧恒蹲在病床前。或许也是单膝跪地。
仰头,望着她的魅魔。
眼眸被月光浸染,已是一片夜色。
她愣愣的跪着,连风吹过也不眨眼。
只有睫毛轻微颤抖着,影响眸中的光影。
就好像一位骑士。
眼前合该是她效忠的王。她手边应当有一把佩剑,会在下一瞬连同她自己一齐献上。
可她的王,单薄的坐在病床上。
眼里没有冰冷或高傲,尽是桃色的水柔。
燥红的发细碎飘动着。
风很清和,王水色的眼也很温柔。
衬衫被风吹出褶皱,袖口盖住修长的指尖,掩盖发烫的红。
不那么完整的衬衫紧绷着贴在她的肌肤上。
微微,透出些肤的杏色,纹身的红黑。
就好像这些颜色长在衬衫上。
这件衬衫本是林茧恒的。
可眼前人是王,拿她一件衬衫又如何?她整个人都是王的所有,是她的私人珍藏。
林茧恒痴痴的想着。如果是这样,她也甘愿沉溺在这一刻夜色里。
哪怕结局是被她的王砍掉头颅。
她稍稍仰头,想要把她的王看的更加清楚。
想要用精神力完整的记录这一幕。
成长中的精神力情不自禁的释放。瞬间连通烟素的感官。
她听见了林茧恒过快的心跳。
名为欢喜的情绪在她耳畔缭绕。
涌动着,涌动着。好像她的脉搏*,她的心跳。
她们的频率在这一刻共振,呼吸趋同,情绪也变得相似。
烟素起先困惑林茧恒的动作。
何必单膝跪地。她们本不是王与骑士,更不是向导和她的哨兵。
她不是做出指引的那一个,林茧恒也不是听从她命令的那一个。
她们是,宠物和主。人。
只是这样下贱,卑劣,摆不到台面上的关系。
林茧恒却甘愿朝她跪下,就好像她值得。
此刻,烟素却明白了。
仰视,才能更好的看清她的一切。
从脚尖,到脖颈。从脚踝的纹身,到腰肢的那一抹黑红。
烟素被林茧恒的视线彻底抓住,束。缚。
不得动弹。
可偏偏烟素在高,林茧恒在低,好像可以为她做任何事。
她也好像可以发号施令,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想要的一切——包括林茧恒的臣服。
她该怎么做呢?
烟素捏着虚假的选择权,尾巴颤抖个不停。
这还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二次体会到控制的kuai感。
上一次,是命令林茧恒标记她的初。夜。
无论结果是不是符合林茧恒的目的,烟素都为那一秒将对方掌在手里的感觉而兴奋。
于是烟素伸出手。
尽可能克制着自己的心跳,让指尖从过长的衬衫袖口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