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夏云纱再不敢说话了,她心里害怕得狂跳。
&esp;&esp;虽然这些问题,原本就被授意要适时的传进魔教教主的耳朵里,但却不是以这个方式。
&esp;&esp;便是夏云纱再傻,也明白说到这份上,他们师门甚至都算是暴露了。
&esp;&esp;她连忙想要否认,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是真的怕了对方了,再不敢随便的跟他说一句话。
&esp;&esp;然而就在此时,死牢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esp;&esp;接着牢门被踹开,走廊幽暗的灯光稍稍传了进来,夏云纱连忙看向自己旁边的牢房。
&esp;&esp;便看见那里早已空无一人,不知何时对方已经离开了死牢。
&esp;&esp;她害怕极了,来人却已经砍断了牢房门还有她脚下的铁镣。
&esp;&esp;一把拉起她:“快走!”
&esp;&esp;对方身上穿的是圣焰教的教服,甚至夏云纱觉得对方还有点面熟,便是她白日里被扔进来时,见到过的狱卒。
&esp;&esp;圣焰教才回归中原数月,便被渗透到了这个地步,可见其可怕。
&esp;&esp;但出来之后,前路却不是一路通畅的。
&esp;&esp;夏云纱也不记得自己如何迷迷糊糊的逃下山的,只知道一路上死了好多人。
&esp;&esp;那些救她的,保护她的,都在突破圣焰门层层的武力和陷阱中死了。
&esp;&esp;她虽然是江湖中人,但还是第一次看到死这么多人,原本就惊慌无比的她此时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esp;&esp;甚至她逃跑的途中,渐渐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esp;&esp;如果方才死牢之中套她话的是魔教的人,那么现在这一幕是不是也早已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esp;&esp;终于突破了吊桥,夏云纱被两位陌生的高手护送出了合围之地。
&esp;&esp;其中一个暂时松了口气:“应该已经逃出来了。”
&esp;&esp;“不过不要大意,他们随时会追——”
&esp;&esp;话音未落,那人喉咙上便插了数枚花瓣,血液迸溅开来。
&esp;&esp;另一人连忙护着夏云纱防守,整个人却突然陷入地底,等反应过来,大半个身子已经不在地面上。
&esp;&esp;两个穿着红衣的护法出现,他们身上的红纱在夏云纱眼里,仿佛把今晚的月亮都染成了妖异的腥红。
&esp;&esp;景护法手掌一合,那陷于地底的人浑身便仿佛受到一股巨力扭动,瞬间整个人扭曲变形,七窍流血,没了声息。
&esp;&esp;夏云纱瑟瑟发抖的蹲在地上,根本不敢看眼前这一幕。
&esp;&esp;她预料到了,其实在出来的那一刻已经想到了。
&esp;&esp;如果一切尽在魔教的掌控之中,又怎么会放任他们逃跑?
&esp;&esp;他们的层层突破,不过是被魔教吊着,尽可能的引出更多的叛徒而已。但她还是拼命期待自己能逃出来。
&esp;&esp;果然,不知何时,面前的枯树上又出现了三个身影。
&esp;&esp;便是除了使花瓣和钻地术之外的司徒琸,梦琉璃,还有老护法了。
&esp;&esp;三人从树上下来,红衣在亮如白昼的明月下越发鲜明。
&esp;&esp;司徒琸看了眼夏云纱,眼中不掩笑意:“区区一个普通弟子,对方的反应倒真让本座惊喜。”
&esp;&esp;四位护法也不可置信:“为了营救她,圣教内的钉子怕冒头了大半吧?”
&esp;&esp;“圣教可与四门八派不同,咱们退居西域二十年,要经营成这般,需要多大的成本和谨慎?”
&esp;&esp;“如今为了这个小丫头,幕后之人竟舍得尽数舍弃,看来此女身份,确实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要。”
&esp;&esp;景护法问道:“教主,接下来如何?”
&esp;&esp;司徒琸想了想:“把这二人的尸体先清理了,让望秋派死不见人活不见尸。”
&esp;&esp;老护法便问:“教主,如今证据充分,为何不直接点齐人马,杀入望秋派?”
&esp;&esp;梦琉璃摇了摇头:“当初四门八派一同杀入我圣山,最终结果如何了?”
&esp;&esp;如若望秋派表现出来的只是他们的冰山一角,那么圣教与他们相争,互相死伤惨重,怕不是正好得了正道的意。
&esp;&esp;确实,圣焰教经营多年,尚且能在当年败下阵的前提下,让正道联盟也死伤惨重颗粒无收。
&esp;&esp;就不要说暗地里经营数十年的焚天门后身。
&esp;&esp;如果真是那个焚天门,贸然杀上去,客场作战,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esp;&esp;圣焰教才回中原不久,与正道还处于紧张的对峙阶段,实在不能贸然与这么强大的敌人开战。
&esp;&esp;“但此女身份这般重要的话,在没有找到她尸身之前,望秋派定不会就此放弃。”
&esp;&esp;“观此次冒出来的叛徒,便能知道他们在圣教内经营日久,甚至可能对圣焰山比我们还熟悉。”
&esp;&esp;“留着此女,始终是个祸害啊。”
&esp;&esp;司徒琸想了想:“倒是不必由圣教一力承担这份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