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倒是打定注意了,年后把孩子送去问问。
章家风气好,让他家孙女也熏熏,没准就熏出个章小水周小溪来了。
另一头,大黄村的家家户户也都知道章家姜出事了。
有幸灾乐祸的,有心痛可惜的,更多还是家长里短看热闹。
黄老村长的小铺子前就好些人在说。
和小井村的人说的大差不差,但唯一不同的是,大黄村有人种姜,还有几户人家早就在章家订了种姜的。
好的谷种麦种菜种等都卖的贵,要是种子不好,后面再使劲儿也白搭。
章家种姜一直很抢手,从年初就订了。
不过,章家不收定金。
这事之前还有人背后嘀咕章家,生怕章家到时候闹什么幺蛾子不给卖姜了,或者坐地起价,或者不卖他又卖了别人。
这不就被动的很,眼巴巴望着心里没底,这叫什么事情。说章家手里有点姜就开始拿大端架子了。
当时就有人就笑道,“就是那神仙瞎子张三瞎,都算不准今年是风调雨顺还是干旱洪涝,你怎么叫章家保证地里的姜就顺顺利利的。”
可不是,这会儿还真就应了当时那人说的话了。
章家做事谨慎,村子里人讲道理是多数,但是遇见一个横行霸道的,那也是闹得鸡飞狗跳。一句是非跑千里,闹起来就是章家有理,最后也传的没理。
所幸就没收。
这下倒是真的杜绝了一切能扯皮的事情了。
市面上姜种抢手,价格也比卖来做药材和食材要贵。就好比之前一斗新谷种要一百三十几文,而一斗买来吃的谷子要八十文。
姜种还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所以这会儿听到消息的人知道章家毁了一半的姜,纷纷跑上门要加价钱买下剩下的姜种。
“我的天,你们不知道那价格加到多少了,之前我家还咬牙出五十文一斤,结果镇子上的一户直接一百文一斤。”
那家是乡绅地主,自然不是普通老百姓可比的。
“我的天,那这章家不是因祸得福了?一亩地卖的姜钱比原本两亩地还多!”
“这章家可真够阴险的,这不就是搞物以稀为贵吗?看似烧毁了一半的姜,可想买的人还是那么多,那可不得争相加价吗。”
“见了鬼,竟然还可以这样搞,我还真信了小井村的人说章家老实本分,胆子小,不敢卖钱。哪知道人家要算个大的。”
这话一出来,其他人都恍然大悟,这章家心可真够黑的,玩不过玩不过。
嘴里纷纷鄙夷,可眼里又红的很。
之前那说出五十文的人看着众人面色,一副我就知道你们是这样的反应,那人得意道,“你们未免把人想的太坏了,那章家啊,硬是一个都没卖!”
“开玩笑吧,一百文一斤啊,快赶上银子了还不卖,章家是想卖几百文一斤?这简直痴人做梦吧。”
“也不是不可能吧,咱们老百姓没钱,上不去酒楼,可有人天天在酒楼山珍海味的。”
“也是,那这章家胆子也太大了,真是抢钱啊。”
这话又把对章家的嫉妒拉到了顶点,甚至有点想自己怎么都要讨伐公道的气愤了。
那出五十文买家的村民见村民情绪失控,这时才缓缓放了个钩子,“没有没有,人家章家说了,地里的姜种已经不适合做姜种了,会挖出来卖钱,做姜种估计明年还会烂,反正把话说的清楚,有人还想买的,章家是劝了又劝,最后板着脸赶人。”
刚刚情绪激动差点红脸的村民,一听火气唰地就消了,甚至有点面上无光,把人想的太歹毒了。
大伙儿心知肚明啊。
看着彼此像是照镜子似的。
最后把说故事的五十文村民嬉笑打闹了顿。
害得他们出丑。
不过话说回来,章家真稳的住,心眼实诚,善良到有点木讷了。还真是小井村说的老实人啊。
没想到真是个本分过头的了。
一想到章家这么老实,之前黄大兴天天造谣章家破坏他家陷阱偷他家猎物,这会儿更加相信章家,鄙夷黄家了。
这会儿,村子里还有人拿周家小哥儿绣手绢儿卖钱揶黄家,可叫黄家没好脸。
谁叫那黄大兴之前就嘚瑟,把周家哥儿刷掉不让进绣坊,显得他黄家多了不起,都让村里人巴结着。
那村子里总有瞧不惯他的。
最近知道周家小哥儿绣活儿能卖这么多钱,可不得阴阳黄家。
不过一想到章家的姜,那可真真是头疼,太老实了反而真情实感可惜上了。
郑里正听见村民议论,骂这些人都是个傻子。
那章家需要你们同情?人家精着。
村民被吼了一通纷纷扛着锄头下地干活了,可心里少不得编排里正家。
觉得郑里正有点魔怔了,一看到村民扎堆,就以为是在说他家里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