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2两队,B-1两队,三人准备;B-3,B-4,C-2,C-5,一队两人准备。各战壕两名负责掩护,时间一分钟,听我口令!”
选择有后代的血族作为“血袋”,不管行动是否成功,他的后代都将被授予越级爵位。违抗命令者作为“背叛者”处理,不仅要优先牺牲,而且没有奖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分配。
有时候强硬的命令比合理的解释更容易令人顺从。
而给出一个坏的选择的同时给出一个更坏的选择,同样能加强服从效果。
随着薛西斯一声令下,像是野狼奔袭般,靠近山体的各处战壕里纷纷飞闪出一组“互助”小队,与此同时薛西斯和另一名战友将枪支架上沙包,将已经蓄力好的“湮灭1。0”向着高空射击。
一颗光炮射穿一架飞行器,绚烂的爆炸礼花般在空中盛开。
但是他们不能支撑太久,灼热的光芒会在瞬间毁坏他们的视网膜,令他们无法再瞄准。
但为了躲避被射穿机体而回避的飞行器,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调整。
一分钟,足够了。
薛西斯闭上淌血的双眼,一边朝空中传来引擎声的方向射击,一边在心中数着秒数,下达停火指令。
哒哒哒哒哒……
有什么物体在靠近,薛西斯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将枪口对准来物方向——
“长官!”
那个热烘烘的物体扑到他面前,忍着呜咽声道:
“报告长官,一号长官被炸死了,我又回来了!”
薛西斯听出了人类男孩的声音,他的心情在一瞬间有些复杂——
按照他的推断,等待这个男孩的应该是“农夫与蛇”的结局。
当他带着那个血族走到他个人的极限或者那个血族的极限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蛇比农夫更有价值,所以薛西斯默认这种情形。
薛西斯靠回掩体,闭着眼睛,听取出逃小队的报告,等待视网膜的修复。他指了指其中一个血族,又将枪口划向米诺的方向:
“跟他走。”
“……”那个血族犹豫起来。
毕竟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已经被炸死了,而他又是没有后代,可以活下来的那一个。
薛西斯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但他没必要浪费时间为蠢货解释,他立刻将枪口指向另一个血族:“你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蝗虫们会越来越多,而留下来掩护的血族也会越来越少……
世间之事,不过抉择二字,从来没有好处占尽的道理。
薛西斯看着眼前这个戴着丑兮兮的护目镜的人类男孩——
靠一个人类,根本救不了什么血族,他应该把他拖入战壕中,给战士们当储备粮。
但是那样的话,这支军队也就真的完了。
因为他们是军人,不是强盗土匪。
吸干注定要死的战友的鲜血,和为了让自己活下来而残杀战友,是一道界限。
划分一支军队是虎狼之师,还是乌合之众的界限。
这个孩子,是一个人类,但也是一名优秀的军人。
但是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的血族肯定会随时准备在危急时刻吸取他的血液……
最终薛西斯只是冷淡地道:“跑快点。”
跑快点,才能将你要救的血族活着送到安全地带,你才不会被杀死。
“是,长官!”
“听我口令,”薛西斯对米诺道,又下达下一队血族小队准备命令。
米诺小声问道:“长官,梵派尔会被侵略吗?”
他在炮火声中像只小老鼠一样瑟瑟发抖。
但那不单纯是因为恐惧,而是紧张,是一种无法克制的生理反应。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