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顺行礼,转身之际,笑脸大变。
往日所受到的屈辱,她都要一点点讨回来。众叛亲离,家破人亡,裴姝等着吧。
裴姝盯着那道决然离去的身影,愤愤不甘地跺脚。
她以前能把姜宁姝踩在脚底下,现在也能。
绝不会让她如愿嫁给陈扶砚。
绝对不会!
姜宁姝来到府门口,只见裴祁脸上冷寂不带表情,负手站在那里。裴思礼被打得脊背上都是血,跪在地上快要断气,林姨娘心疼不已,搀扶住裴思礼,要裴老爷为裴思礼讨回公道。
周围下人们战战兢兢垂着头,生怕触了主子霉头,遭来祸端。
裴老爷动了怒,一直在隐忍。
裴夫人安抚裴老爷,来到裴祁眼前,“怎么回事?怎会如此?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让裴祁动怒打了裴思礼。
裴祁并未回答,而是稍稍掀眼,越过无数人的肩头,视线落在看热闹的姜宁姝身上。
姜宁姝只觉胸口轻轻一颤,慌乱转眼查看四周,好在众人并未注意。
裴祁凄然一笑,黯然垂下了头。
“裴思礼以下犯上,我待父亲代为管教。”
裴祁并未解释太多,短短一句话,硬如磐石。
裴夫人拧了拧眉,若是老爷不在家,裴祁身为兄长,代为管教很正常,可老爷在府宅。
“可是裴思礼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裴夫人追问。
只要断定是裴思礼出言不逊,那一切都好说。
“思礼平日里虽不着调,可对家中人甚是敬重,怎会对兄长出言不逊。”林姨娘下意识反驳。
她搀扶住裴思礼,不忍直视他脊背上的伤。
“当时发生了何事?”她问裴思礼,在这场和大房的博弈中,不能输。
裴思礼脸色煞白如纸,身上的疼痛让他渗出层层冷汗。
“我并不知。”他摇头,虚弱几字。
当时他并未说什么,不知怎么就惹了裴祁的不快,遭了打。
林姨娘眼眸骤亮,“你并未出言不逊?”她追问。
裴思礼脑袋痛苦低垂着,摇了摇,“我怎敢!”
他最是惧怕这个大房兄长,怎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
“老爷!求老爷为我们做主。”林姨娘顿时来了底气,跪爬到裴老爷脚边,扯住他衣摆泪流满面祈求。
思礼没说什么严重话,那便是裴祁蛮横无理。
裴老爷瞧过处于弱势的母子两,面色变得极其难堪。
“发生了何事,一五一十禀来。”他震怒语气。
裴祁傲立于那,神色依旧,“时辰差不多了,父亲该走了。”
裴祁并不打算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在家,他是长子,在朝堂,他手握兵权,有绝对的权利处置一个废物。
裴老爷傲视群雄半辈子,今却被儿子无视命令,难以置信之余震怒不已。
裴夫人吓得脸色白了又青,扯着裴祁胳膊,拉着他下跪,“说的什么话!快跟你父亲赔不是。”
裴祁得罪老爷,老爷必定会将怒火牵扯到她的身上。
裴祁笔直站立,任由裴夫人如何拉扯也不曾屈一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