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墨莲轻言细语道:
“如今你已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了,我本不该说你,但你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夫人的脸面。。。。。。”
要让墨莲姐姐讲起道理来,那可不知道得被训到什么时候,因而白芷不待墨莲说完,立马垂首认错道:
“墨莲姐姐,我错了。”
墨莲朝她点点头:
“道理你都懂,我便不多说了,望你下次,能谨言慎行,进来吧。”
白芷再不敢造次,一句玩笑话都不敢跟墨莲说,夹着尾巴进了商家香铺的门。
商家香铺一楼,几位小二陪着客人在选香,林月鸣熟门熟路,进了后门,穿过院子,另上了楼梯,到了二楼。
二楼套房,里外两间,外面是书房的打扮,里间则是卧房的布置。
林月鸣在书案前坐了,墨莲上了茶来,苏掌柜则捧了账本来。
苏掌柜侍奉着林月鸣看账本,细说着这个月的生意:
“往年各家都是腊月里进香过年,元月该是生意淡的时候,咱这铺子也是腊月底歇了业,正月二十才重开的门,但这生意,却比腊月里好上许多。”
林月鸣细看过去,确实每日流水,一日高过一日,便赞道:
“掌柜辛苦,这都是掌柜的功劳。”
生意好,这苏掌柜却发愁,叹道:
“不敢居功,东家的新香方子好,口口相传,咱们铺子回头客多,自然生意好。
只是东家,这香引眼看要缺了,香引再不补上,便是有客人,有香,咱也做不得生意啊。
这铺子,咱就真没其他法子了,还真要改行么?我这做了一辈子的香料生意,香料我懂,绸缎,这个,这个,我是真不懂的。”
年前苏掌柜也这么问过,当时林月鸣已说要早做准备。
只是还没到最后一刻,苏掌柜不死心,总要问问,问虽问了,他本已不抱什么希望。
谁知林月鸣竟答道:
“香引这事,我再去想想办法,咱们手上的香引,还能撑多长时日?”
这是有转机了!
?
苏掌柜眼前一亮,有些激动:
“三五月,还是够的!
可能?”
香引归户部管,去年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是从北疆来的人,和清流斗得尤其厉害。
世间生意千千万,遇不到走不通的路,就不能死磕。
若她还是在陆家,自然是不能的,这个生意做不通了,只能换生意做。
但她既已到了江家,连山头都换了,或可一试。
林月鸣算着这三五个月的时间,沉声道:
“总要两手准备,但我尽力一试。”
苏掌柜满怀希望地作揖告退,去楼下待客,林月鸣则接着看账本。
看了不过一刻钟,楼下突然传了咚咚咚咚跑上楼的声音,有人猛地打开了门,像一阵风般闯了进来。
林月鸣看见来人,无奈叹道:
“你这一身灰,是从哪儿来?这是几日没换衣裳了?”
来人穿着男装,人高马大,听声音却是个姑娘,正是当日在林家香铺面前找林家讨债的藩商姑娘。
藩商姑娘把腰间佩刀往林月鸣桌子上一拍,边解衣裳边往里屋走:
“快别跟我说话,让我躺会儿,我都几天没合眼了,可累死我了。”
书房外,衣裳,裤子,鞋子,藩商牌子丢了一地,藩商姑娘直挺挺地往里屋的床上一躺,不过片刻,已进入梦乡,打起了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