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裴夫人说了一会话,姜宁姝和春竹退了出来。
“昨夜可顺利?”姜宁姝瞧见春竹手腕包裹着纱布,镯子不见了,脸色变了变,意味深长询问。
镯子不见了,是裴祁动怒摔了,还是发生了何事?
说起昨夜之事,春竹脸色有些不好看,一阵白一阵青的。
差点被大爷下令活活打死,后又在冰冷的耳房孤单待了一夜,待晨起才被璟如院中的老嬷嬷带去简陋房间,一阵威胁叮嘱。
让她好生在璟如院充当大爷的通房,不得对外说一个字。
“很顺利。”春竹假笑道。
姜宁姝敏锐地察觉到她的表情变化,知道昨夜裴祁发现了春竹,至于为何将春竹留了下来,不得而知。
“姑娘手上的玉镯去哪了?”走出一段路,姜宁姝沉默了会,又笑着询问。
那只玉镯不见了,她得知道裴祁当时的反应。
春竹面上表情凝了下,隐有幽怨迸射而出。
那只玉镯果然有问题,姜宁姝并非真的要帮她,而是要害她。
“与大爷缠绵之际,爷嫌那只玉镯冰冷膈应,替我亲手摘了下来,竟忘戴了。”春竹故作娇羞。
既然姜宁姝要害她,她怎能如她心意。
姜宁姝垂了下眼,盯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另一只白色玉镯,默不作声。
以前她戴双镯,裴祁最是喜爱两只玉镯相碰时发出的清脆叮当声,每每上头时,他都会加大力道,只为听那道响声。
哪知换到春竹身上,他竟不喜欢了。
春竹得意地睹过姜宁姝,没错过她那一闪而过的难堪。心下更加肯定姜宁姝并非真的帮她,而是想害她。
既如此,别怪她心狠手辣。
“爷!”
姜宁姝心不在焉走在后院小径上,突听春竹娇媚声出。
她眼睫闪了闪,掀眼一瞧。
裴祁已洗净一身虚汗,身着束袖墨色劲装,宽肩窄腰,孔武有力。
“兄长!”她默默错开眼,弯下腰肢。
裴祁垂眼瞥她,不明情绪,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姜宁姝垂着头,看着那双鞋靴从自己眼前掠过,握着绣帕的手指蜷了蜷。
“春竹姑娘,见过夫人便抓紧回后院,莫要乱逛。”裴祁身边的小厮跑过来,命春竹该回去了。
春竹脸色变了变,大爷本要杀了她,但不知道为何留下了她,却限制了她的自由。
昨夜之事一个字都不准她往外说,不然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她还想将“如锦”这个名字告知夫人,这下也是不敢了。
“是。”春竹跟随小厮去了。
姜宁姝望着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倏忽嘲讽一笑。
任何人都可替代她,亏她上辈子觉得自己是唯一。
裴祁走出后院,看见几名下人捧着红色料子走来,他叫停。
“这是什么?”
裴府管家恭敬道:“回大爷,姜小姐已与陈二公子定下婚期,大婚喜服姜小姐想亲手赶制,夫人应允了,小的们送料子过去。”
裴祁眼皮子一颤,手紧紧攥成拳,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姜宁姝要求的!”他沉声询问。
“是,姜小姐一早去见夫人,亲口所求。”管家弯着身,没看见裴祁的不悦,如实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