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蒋图南不爽地说,“你把手拿开。”
杨莫年往前走,他想要靠近林沚,他有很多话想要说。
“我会补偿你的。”杨莫年绝望地看着林沚,轻轻说,“我做什么都行,你想要什么都行。”
蒋图南受不了了,他猛得揪住杨莫年的衣领,他的眼睛通红,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拳。
这下场面更加混乱了,杨莫年也没忍住,一时气急,被冲动占领了大脑,他推搡着蒋图南,喊着:“你算什么东西!我和林沚的事关你屁事!”
林惊昼看呆了,他下意识要站起来,却被张裕舒按住了。
张裕舒气定神闲地拿出手机,开始录视频。
林沚也要疯了,他怀疑两位原地降级变成了动物,他不得不提高嗓门:“都给我停下!”
但这句话没用,两个人已经翻滚到了地上,蒋图南跨坐在杨莫年身上,高高扬起手。
林沚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喊:“蒋,图,南!”
连名带姓地被林沚喊,似乎触发了蒋图南身上的一个开关,他停下了动作。在这片刻的犹豫中,杨莫年的手扯住了蒋图南手腕上的朱砂手串。
杨莫年下意识一扬手,手串的绳子猛得断开,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那些殷红的珠子,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只有珠子在地上弹跳滚落的声音,如同往事,碎了一地。
蒋图南的表情变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道狭长的疤痕露了出来。
杨莫年趁机把他推开,蒋图南无力地跪在旁边,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沉重,这听起来特别不自然,他仿佛喘不上气,在用力地挤压他的肺部。
林沚立马蹲下来,他用一只手环住蒋图南的脊背,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
蒋图南额角出汗,整个人像是应激那样,开始发抖。
林沚表情很担心,声音还是维持冷静,他柔声道:“图南,呼吸,慢慢呼吸。”
杨莫年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地看着。
这是他今天进到这个房间之后,林沚表情波动最大的时刻。一阵寒意从脊柱往上窜,寒彻心肺。
杨莫年以为林沚会永远在他身边,哪怕之前说要走,他扯一把他就会乖乖回来。
“呼吸,呼吸,哥在呢。”林沚用手掌轻拍蒋图南的肩膀,帮助他找到正确的呼吸频率。
那是杨莫年熟悉的林沚,温柔,从容,可靠。
可为什么如此陌生?
张裕舒终于起身,他走到杨莫年面前,说:“杨导,请回吧。”
蒋图南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但他的情绪还是不稳定,他一把抱住了林沚,把脸埋进林沚的肩窝里,看起来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杨莫年看着林沚,斩钉截铁地说:“我还会再找你的。”
林沚没理他,蒋图南倒是说话了,他偏过脸,字正腔圆地讲:“我的手串很贵的,我会把发票发你邮箱。”
说完,他继续靠着林沚的肩膀,还做作地吸了吸鼻子:“哥,他欺负我。”
林沚揉了揉蒋图南的头发,拥抱着他。
杨莫年气得拂袖而去。
张裕舒顺手就把门关了,然后折返,用脚踢了踢蒋图南的大腿,问他:“没事吧。”
蒋图南呼出一口气,抬起头,说:“没事了。”
张裕舒伸手把蒋图南拉起来,好心询问:“要去医院吗?”
蒋图南额角肿了,嘴角也破了,看起来有点狼狈,他摆了摆手:“没事,小伤。”
林沚也站了起来,他说:“让酒店送点消毒的东西上来。”
蒋图南逞强:“区区这点小伤……”
林沚干脆地捏了他胳膊一下,蒋图南倒吸一口冷气,呲牙咧嘴起来。
他这才注意到林惊昼,他觉得有些眼熟,但忘记在哪里见过。林惊昼也在看他,于是蒋图南抬起手,礼貌地冲他挥了挥。
“所以这位是?”蒋图南一时不知道这人跟张裕舒有关,还是林沚。
张裕舒抱起胳膊,压着嘴角,说:“哦,这是最近缠着我的一个小明星,叫许惊洲,惊是林惊昼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