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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下(第1页)

兴许是气劲发泄完,这回苏云台倒睡得不错。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外头可能刚下过雨,天灰沉沉白茫茫,像拢了层雾。

宋臻不在卧室,苏云台穿着衣服走出去。客厅半露天,直接连着个小泳池,宋臻就坐在泳池前的沙发里,膝盖上还放着台笔记本。

屏幕上有跳动的数字,苏云台一眼瞥过去,没看清,坐到了一边去。这泳池确实小,水好像还是活的,苏云台把小腿探进去,空气里黏腻得过分,水倒是泛着点凉丝丝的气儿,他深吸一口气,又伸长了腰呼出来。

一转头,宋臻正看着他,“黑了点。”

“天天晒。”苏云台挑着眉,“再说我黑点好,上镜也能换换样子。”

眼神一来二去,缠了又松,宋臻伸出来,苏云台俯身靠近,嘴唇压着嘴唇碰了碰,像极了一个吻。

宋臻问:“没料到我要来?”

料到了,是我说让你来的。但苏云台轻巧地摇头,“我在这儿都听说了,谢瑞宁磨着刀等你呢,你还跑这儿来?”

“磨刀的人多了,”宋臻的手从他鬓角滑过去,“我还一个个候着啊?”

凑得太近,闻得见对方皮肤上隐约的沐浴露味道,苏云台手脚并用往人身上爬。说也奇怪,这个点空气湿黏,往常动两下都热得慌,现在贴着居然也没觉得腻。小腿上还沾着水,没留神溅在人笔记本屏幕上,宋臻边笑边骂,把笔记本挪开了。

苏云台抽了张纸巾擦,这回倒看清了,老王八业务领域越发广泛了,还玩儿虚拟币。

这是近几年出来的新玩意儿,势头太猛,生长野蛮,但高收益的噱头底下仍是埋着高风险的雷,再大的盘子,说崩就崩。看看上面显示的交易额,还不是小数目。

“好了。”想得正入神,笔记本啪一下盖上了,宋臻拧他下巴,问:“丁弈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苏云台转过眼睛,亮得犹如水中晃过的粼光,“墨令行天的账……”

话没说完,下巴陡然吃痛,四目相对,苏云台像掉进了个漆黑的窟窿,他恍惚了一下,眨了眨眼,才从这一潭深水里探出了头。

话说得太过逾越,确实不应当。

宋臻松开他,摸他的头发,说:“下半年把头发留一留,谢瑞宁那个本子里,你有个角儿。”

本来还惦记燕一汀是不是在二楼听墙角,傍晚回了营地,才听说燕一汀去了附近的超市,说是要做个满汉全席,慰问八个人的中国胃。

苏云台回来那会儿,燕一汀也回了,老远就叫他“苏哥”,还问他去哪儿了,也没等人回答,又说回来得巧,赶上晚饭了。

高万骎递上来一罐啤酒,也问,苏云台含糊说出去转了转,回来晚了。燕一汀端着个大海碗上来,红通通的,看着像下了大料,他在镜头前笑得谦虚,笑得得体,说这是毛血旺,大家小心烫。

平心讲,这一桌菜吃得相当顺,燕一汀演技不错,说得开闹得开,又带点叫人舒服的距离感,该掺和时掺和,该安静时安静,分寸捏得相当准。一场大戏下来,挑不出错儿。《专属于你》刚出了第一期,节目组就让他来和《广袤之地》联动,在场的人都清楚,《广袤之地》播出的时候,《专属于你》刚结束,燕一汀就能趁热打铁,再收一波话题。

其他的练习生还在集训的大楼里挥洒汗水,燕一汀已经跑出来接活儿了,里头的门道不言而喻,甭管《专属于你》最后如何收官,反正这小子是要飞黄腾达了。

酒足饭饱,燕一汀终于提到了正事,非洲之行已经进入了后半段,往后的行程八个人要一分为二,大部队继续往开普敦走,分出的两人则要带着贝拉运过来的部分物资,转道博茨瓦纳。至于这两人是谁,要等明天燕一汀考察后再定。

镜头前,八个人表情各不相同,有担忧,有兴奋,有期待,还有点幸灾乐祸,演得虽真实,实际心底里都清楚,这两人是内定的。

一个是周絮文,一个是霍舟,两人下半年都有新剧待播,正好能预先制造热度。

既然是要考察,第二天燕一汀便和大部队一块儿行动。

昨儿个重伤的病人已经转去了医院,他们到时,陈医生刚给一个脑袋摔伤的小孩儿换完纱布,交代着护士去拿药。

几个人在外边院子里等了十来分钟,陈医生收拾妥了,与他们一道往隔壁的镇子去。

说是镇子,其实比苏云台他们驻扎的村子大不了多少,加上附近没有交通要道,整个地界显得略微冷清。无国界医生组织和当地一家诊所有合作,定期会过来做卫生科普,顺带给小孩儿接种疫苗。苏云台能讲几句英文,就跟高万骎站一块儿,给当地人介绍卫生常识,连讲带演,时不时还比划。当地人停在他们跟前,多数人脸上是疑惑,还有部分表现得相当不屑一顾,在这个国家的偏僻角落里,科学不是希望的种子,科学更像是洪水猛兽。

燕一汀站得也不远,在陈医生后头发小包装的饼干,来一个小孩儿,就往人手里塞一袋儿。他们来时带了两箱饼干,一上午过去,刚刚发出去四分之一。

虽说已有内定,过程还是要走一走。燕一汀趁着中午找八个人聊了聊,不能免俗地问了问感受与想法。到苏云台时,他正坐在桌子边清点物资,拿着笔做记录,霍舟跟在一旁,把纸箱一个个打开,点完后再一个个盖上。

燕一汀站到苏云台跟前,起先没说话,先看。

苏云台想想身后的镜头,便露了个笑,他知道这小子在看什么,他在看眼睛。

就这么一副眉眼,彼此心里都门儿清。

两个人不轻不重地过了一招,燕一汀才问他,这一趟非洲之行,是不是很辛苦。

苏云台按照标准的套路,特别和煦特别温暖地讲了一通,无非是所见与所感,所闻与所获,噼里啪啦这么一大堆,最后归结为一句话,不虚此行,辛不辛苦都是次要。

燕一汀八风不动,眼睛闪得特别真诚,“那要是我选了苏哥呢?”

这是甚为标准的一问,也是较着劲儿的一问,苏云台盯了他半晌,忽然伸手,把粘在燕一汀头上的草叶拿下来,说:“我脚好了,能跑能跳,当然也能去。”

下午事儿不多,陈医生在诊所里转了转,这儿有几个得了疟疾和伤寒的病人,大多是镇上的志愿者和游客。几个人没多留,回程时燕一汀独个儿坐在了工作人员的车上,镜头前,他看着莽莽的草原,托着下巴思考。

节目组打来了电话,问他是不是选好了人。

燕一汀点点头,说选好了,一个是霍舟,一个是苏云台。

电话里的人没料到,顿了顿又问,为什么是这两人。

燕一汀笑了笑,这两人天生的搭档相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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