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黄毛丫头痴心妄想,竟敢惹怒修仙江湖中最强的宗主,试图撼动陆羽宗的地位,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王蕤意万念俱灰,狼狈不堪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得流不出一滴眼泪。她已经尽力了。
可全力以赴又如何,还是杀不死陆及丰这个老妖女。
虽非她本意,但那么多无辜之人惨死在她手上,她实在不堪为人,没有颜面再苟存于世。
不愿自己沦为陆及丰的棋子,像行尸走肉般活着,王蕤意毅然决然举起湛卢剑朝脖子抹去,
只能等来世和小王爷、父母再续前缘,弥补内心深怀的遗憾。
陆及丰差点忘了这个犟种有多么烦人,就这么点小事就不想活了,真是不堪大用。
天道不长眼睛,竟让这种人得到玉之骨,对世间毫无贡献,整日哭哭啼啼,只知谈情说爱。
陆及丰满腹怨念,又无可奈何,只能救下王蕤意,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轻易想去死,我压着陆羽宗最宝贝的灵脉在你身上,谁都夺不走你生命,包括你自己。”
陆及丰的声音冷酷无情,冰冷的话语如利刃插进王蕤意的心脏,扎死她内心对生活的渴望。
原来她早就沦为陆及丰的提线木偶而不自知,原来人心竟可以如斯阴险黑暗,原来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
处在世间顶端的人看待普通百姓如蝼蚁,捏死踩死怎么死都无所谓,可以轻易毁去她的大好年华,轻易夺走三千人鲜活的生命。
陆及丰终于放过了她,世界之大任她随心所去。
但又没完全放过她,赤金玲珑镯又回到她手腕上,她的行踪必须时时被陆及丰掌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地之大,王蕤意竟一时生出迷茫,站在陌生的城市里不知何去何从。
她看不到自己的前路,黑雾弥漫,没有丝毫希望的光亮。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陆及丰让她恶心。
王蕤意脑子里疯狂叫嚣着离这个老妖女远一点。
她从陆家废墟跌跌撞撞起身,像懦夫般离开,屈辱和不甘快要撑爆她的心,生不得、死不得。
雄伟恢宏的千年老宅被毁,陆及丰没有生出半点难过的情绪,却假意装作痛心疾的样子。
今晚她故意引王蕤意到此,为的就是闹出动静,洗刷嫌疑。
空桑耳目众多,各派人士聚于这座繁华古都,货来客往,熙熙攘攘。
如果陆及丰毫无损,精神百倍到她表哥家清点遗物,其他门派必会得到消息,质疑她为何身在空桑,却放任伊府被残忍灭门。
只有她跟着一块儿倒霉,这件事才能看起来顺理成章。
一个修为高深的神秘女子,莫名其妙来到空桑寻仇,丧心病狂杀了伊府上下。
连伊家的近亲陆及丰也被殃及,拼尽全力才逃脱一命,只可惜她的祖传家宅同样被毁,无数珍品毁于一旦。
作为唯一幸存的近亲,陆及丰名正言顺接手她表哥伊宁源的所有财产。
各大门派不仅没有异议,还送上种种宝物,安慰她节哀顺变。
摸着那么多田产地契金银珠宝修仙圣物,她假装悲伤都有些困难了呢。
柳枝飘摇,初夏的风温暖而不燥人,临安的街道依旧干净热闹,路上行人攘攘,言笑晏晏。
远方战争的硝烟弥漫不到这座富饶宁静的古都。
衡王府门前挂着红绸、红灯笼,小厮站在门前给过路人散喜糖,讨几句对小王爷订婚的祝福之语。
临安的大户人家为彰显豪门的阔气与富庶以及对未来亲家的重视,不仅婚礼要大操大办,
连订婚“换帖”也要操持一番,大兴宴席,召集众多亲友前来见证新人交换生辰八字,终成定数,任何一方不得毁约。
翁叡祺的订婚宴办得很是热闹,朝中有头有脸的大官员悉数到场,送上名贵礼品,巴结讨好他这个新晋宠臣。
翁叡祺平定叛乱有功,皇上已提拔他他为西南大将军,内管西南三大州安定,外援北方战事。
现在他地位显赫,从前瞧不起他的如今都刮目相看,抢着与之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