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借他人之手,扬自己的威名!”
疤脸大汉说的那叫一个言之凿凿。
旁人倒不反驳他。
只因为江湖上本的确有不少这样的事情。
许多名门大派的弟子后人出道江湖以后没有什么赫赫功绩,也没从小苦练出什么厉害本事,但又想扬名立万,怎么办?
有的便会以门派威压那些有本事却没有背景的人,让他们做事,所得到的功绩却记在自己后人身上。
曾经江湖上就有这么一个人。
年轻时自己练得一身好本领闯荡江湖,做了不少好事,立下不少赫赫功绩,得了个美名。
可这时却忽然有一个门派的掌门,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突然找到了他。
说他这些年来立下的功绩不错,要让他将这些功绩署名给这掌门的儿子,以后这名头就是他儿子的了。
———江湖上虽然消息灵通,可毕竟时代局限,大多时候都只是闻其名而不知其人。
如果不让,这掌门便要动用人脉关系使他在江湖上变得人人喊打,永远混不下去。
这人无可奈何,碍于对方实力强大,只好忍气吞声将这一切拱手相让。
直到后来这人又混出名堂来才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在江湖上惊起不少波澜。
不过以为后来江湖上就没这般事了?
错啦。
而是大家做得更绝了。
此后再有人做这般事情,不但要了对方的功劳不说而且连他的命也一并收了,免得他今后混起来了到处和别人胡说。
故而江湖总是一代不如一代。
全是因为这武林圈子里越来越多新冒出头来的人,不是二代就是宗师们的情人,都是血脉相承,有本事的早被长埋黄土了。
这边疤脸大汉口中还兀自叫嚷着。
忽然他心中一动。
竟发现一直都无动于衷的范仙儿听到这里时蹙了蹙眉头,朝他轻轻的瞥了一眼。
这一眼可真是又美又魅,直接叫疤脸大汉呼吸都窒住了。
旁人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见范仙儿坐在薛无忌身边,似是因为疤脸大汉的话而感到不悦,两弯烟眉似蹙非蹙,一双露目如幽如怨,真是美的叫人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酒楼内竟寂静得可怕。
只有气度沉稳的薛无忌还在饮酒,酒碗与酒桌的砰响,酒水潺潺落入酒碗的声音不绝于耳。
“公子,他们这般猖狂,你不教训他们?”
范仙儿将刚才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有些替薛无忌愤愤不平,心想以薛无忌在江湖上的威名,怎能被这些鼠辈诋毁?
此时轻轻开口,吐字清晰,声音柔软,叫整个酒楼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薛无忌却还是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依旧喝酒,依旧沉稳不动,只是淡淡的说道:
“肯给余沧海这等杂碎当狗的人,不配我出手。”
此话一出!
瞬间惊愕众人,惹怒全场!
所有人都顿时又惊又怒。
既是没想到他居然敢当众出言羞辱青城派掌门人,也是没想到他狂妄到不把在场所有人放在眼里。
岂不知在场的这些人里有不少都是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头,甚至是在当地甚有家资产、底蕴之人?
众人皆霍霍起身,对他怒目相视。
尤其是先前那个嗓门最大、声称给余沧海敬过酒的疤脸大汉更是大力的一拍桌子,运上功力,把那张梨花木桌也拍得粉碎,口中大喝道:
“好小子,口出狂言,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