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渊立刻慌了神。
他轻拍着阮清棠的后背,试图缓解怀中人的不适。
“棠儿,你怎么又吐了?太医呢,快宣太医来!”
现在就算是天塌了,在独孤渊心里也没有阮清棠的安危重要。
毕竟自己现在相当于众叛亲离了,他唯一还能拥有的只有一个阮清棠。
太后眼见着皇上明明已经松了口,又被这个阮妃给打断了,心里满是无名的怒火。
“看样子是吃撑了吐的,没什么大碍,皇上快叫人把这个阮妃拖下去吧,大喜的日子她居然吐得不停,实在是晦气!”
底下的朝臣也有几分不满。
果然这位乡下接回来的阮妃娘娘即使长得再像仙女,也始终难登大雅之堂。
在太后娘娘的寿宴上当众呕吐,这属于是犯了殿前失仪之罪了。
独孤渊根本不顾及其他人说什么,阮清棠上次已经在自己面前吐过一次了,这次他说什么也要先叫太医给阮清棠诊治。
太医院的孙太医急匆匆赶来,在搭上阮清棠的脉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
这分明是喜脉啊!
可皇上是绝嗣的,阮妃娘娘又怎么会是喜脉呢?
一小会儿的功夫,孙太医就已经吓得满头大汗了。
在宫里当太医,看病还不是最难的,难的是说错一句话可能就会给自己和族人带来杀身之祸。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者该怎么说。
见孙太医迟迟没办法做出诊断,独孤渊更急了。
“怎么样,是不是阮妃她身体有什么不妥?”
阮清芸目睹了全程后,轻蔑一笑。
在她看来,阮清棠是听到这么多人拥戴睿亲王以后心里知道怕了,想要装病阻止。
她现在仗着自己的肚子,行为举止也有了底气,装作关心地上前劝告。
“姐姐如果没病的话,就别在这里装病了,这里可不是远阳侯府,这里可是男人们商量军国大事的,姐姐要是再像以前一样胡闹,就是爹娘也护不住姐姐的。”
远阳侯也上前谢罪道:“皇上恕罪,太后娘娘恕罪,阮妃从前在娘家时就惯会装可怜了,既然太医都诊断不出是什么病症,还是叫人先把她抬下去吧,立储的正事要紧!”
太后看向阮清棠的神情越厌恶了。
“只是抬下去怎么能行,阮妃不仅殿前失仪还耽误了正事,行径是恶劣,实在是应该好好惩罚。”
独孤渊自然不会让任何人惩罚阮清棠,即便是他的母后也不行。
他紧紧抱着怀中人,连连追问孙太医。
“阮妃她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在独孤渊心里,他的棠儿温柔善良,绝对不可能装病的。
就算是装病,那也证明她身子没问题,独孤渊反而会高兴。
这孙太医明明平日里医术还算可以,怎么现在半天蹦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了。
独孤渊是真的感觉到害怕了。
他不害怕会失去皇位,他只害怕会失去她。
孙太医见独孤渊急得双眼都红了,忙摇头否认。
“不,不是的,娘娘既没有大病,也不是在装病,实在是微臣才疏学浅,一个人没办法下定论,不如宣太医院的同僚们一起来为娘娘医治吧!”
孙太医的想法很纯粹,既然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那就分摊到所有人头上。
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就不是他一个人的罪过了。
此等场面实在是诡异得很,在场的大臣无一不在低声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