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来!来了让祝尚书给了赎金再放人。”
祝阳看不得他嚣张的样子:“那我就把你撸到我家里去。我不用赵侍郎赎人,让你常妈妈来赎人。”
他奶娘就没这手艺,厨娘也没有。
“我就知道你觊觎我常妈妈的手艺!别想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眼看着就要闹着打起来,窦荣一下就把赵淩抱到一边,和祝阳隔开:“你脚还没好全呢,还想着踢人?”
祝阳想到以前他们闹腾赵淩一下,就要被窦荣踢,不敢再造次:“去去去,画图去。”
“哦。”赵淩刚好感觉吃得有点饱了,就去画图,“我画图一般般。”
他画工程方面的图很专业,之前在梁州的时候跟着三姑姑和三姑父学了一点点绘画技法,瞧了瞧屋里头弹琴的伶人,试探着画了一副人物。
有擅长绘画的学子在边上看着:“水灵的技法很有意思,不知道师承何人?”
赵淩还没说话,祝阳就说道:“他自己琢磨的。水灵要是在绘画方面专门研究下去,肯定能成一代大家。”
其实就是现代素描的一点东西,比较讲究立体构图。
赵淩对此不抱期望:“别吹了。我读书比画画厉害多了!”
窦荣觉得赵淩越是这么强调,越是没人信他,要不是太了解赵淩,都以为他这是在虚张声势。
伶人换了好几拨,一群人将这次诗会的诗画整理出来,说是要订成一本集子才散去。
祝阳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窦荣和祝阳的随从一起把他扶到马车上。
赵淩在后头歪歪地走路,突然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咦”了一声。
窦荣折返回来,看到赵淩竟然站直溜了:“能自己走了?不是让你等着我吗?”一边说着,一边顺着赵淩张望的方向看去,“看到什么了?”
赵淩不太确定:“好像看到贝向荣了。”
窦荣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想了一下:“你五妹妹的未婚夫?”
“嗯。”哪怕他自己在鲻鱼巷的客栈里待了一天,但一是他事先并不知情,二是有窦荣陪着。
如果他自己一个人,肯定不会过来,免得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
赵淩在这方面有些洁癖,对准妹夫出入这样的场所有些介意。
窦荣将心比心,很能理解赵淩的想法:“我让人去查一查。”
如果只是读书人之间像他们今天这样聚一聚,倒是无伤大雅,稍后管教一下就行了。
赵淩见窦荣吩咐一声,就有人去调查,感觉很神奇:“你怎么这么厉害?”还养了个情报机构?
窦荣放慢了脚步,看赵淩走路肩膀不歪了,也不去刻意提醒:“我得培养自己的亲兵,侦查是其中一项重要能力。只是盯一个读书人而已,要不了多久就能出结果。”
贝家属于祖上曾经阔过的。
贝家的老祖宗是追随高宗皇帝打天下的重臣,有着从龙之功。
只是贝家一代不如一代,如今贝家在朝的也就是个四品。当然,家底比寻常官员要厚不少。
贝向荣算是这一代里非常出息的一个,去年八月的乡试考中了举人,名次进了前十。
他年纪只比赵淩大一岁,算是读书相当不错的了。
两人说着话,前面祝阳的小厮过来招呼:“窦六郎、赵四郎,我们先行一步。”
窦荣想到祝家的尚书府就在桃花溪,就说道:“我们一同过去。”
祝家小厮还以为是窦荣不放心他们,要送他们回去,应下之后急急上了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了鲻鱼巷。
行驶了一刻钟,祝阳就从自己的马车换到了他们的马车上。
赵淩很惊讶:“你不是喝醉了?”
“嘁,就那么几杯酒,怎么可能把我放倒?”祝阳嘴很硬,其实脑袋确实有点昏沉,说话没了平时的委婉,直接问赵淩,“最近陛下对什么事情上心?”
赵淩奇怪地看他:“你问你爷爷不就知道了?”
“我爷爷不肯说。再说他知道的也就是户部那一摊子事情,别的不太清楚。”祝阳也是无奈。
“他们讨论的事情都是相关联的。”而且户部管钱,办什么事情不要钱?怎么可能绕得开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