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相由心生,还有一句话叫腹有诗书气自华。
气质这种东西,说起来虚无缥缈,又能切实让人感受到。
赵静赵学长得确实容貌不俗,和赵辰赵淩两个人比起来差距不大,但加上气质这一块,瞬间就被比了下去。
早上一大家子,又是人又是货的赶着上车,他们倒是没怎么注意到赵辰赵淩,现在看到人,顿时感觉复杂。
他们倒不是气别人长得比自己英俊,他们还没这方面的意识,只是觉得原来就是这两个人,让自己家原本的好日子没了。
赵静赵学本就被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赵复带他们过来认人,也不好好回答,直接一个冷哼。
赵辰岁数稍大一点,很想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大方一点不跟小堂弟计较,但:“切!”
他脾气只是收敛了,又不是没脾气了。
大伯家的庶弟,跟他都隔了两层了,敢给他脸色?
赵复见两个小儿子这幅样子,顿时板起脸,呵斥:“谁叫你们这么对堂兄弟的?”
赵静本就被惯坏了,又是懂了一点事情的年纪,顿时就嚷嚷开了:“堂兄弟就可以抢我娘舅家的产业了?就可以抢我们家宅子了?”
赵学也跟着嚷嚷:“就是~仗势欺人!”
赵淩听着简直槽多无口,看向赵复,见他涨红了脸呼哧喘气,血压肯定飚高,又看了看在边上赶紧拉住两个儿子的卢姨娘。
卢姨娘用一种小声但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胡说什么!还不跟你堂哥堂弟道歉!”
她的脸色煞白,是真的害怕。
平日里关起门来过日子,怎么样都行,可是在外面……当着这么多赵家人的面,先是说娘舅,接着说产业,还说赵骅家的宅子,原本已经翻过篇的事情,不是又要再翻过来?
她现在还能住在赵家宅子里,哪怕是客院,出门依旧是“赵夫人”,没了里子,至少面子还在。
可真要是惹得赵辰赵淩兄弟俩彻底翻脸,那她只能被赶回来住在赵家村里。
别说村里的条件对比城里差了不知道多少,就是在正妻面前伺候这一件事,她就不想。
赵淩把腰间的马鞭一甩,吓唬:“唷~这就算是仗势欺人了?你们要不要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仗势欺人?”
小屁孩真讨人厌。
这年头,虽说妾什么的,都是帮助主母分担生孩子风险的工具人。
只是道理是道理,实际上真有几个主母愿意自己的男人流连在别的女人那儿的,还把别人生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养?
对庶子庶女的打压,都未必是因为主母对男人的感情如何深厚。
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和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能一样吗?
庶出就是庶出,他在赵家获得的资源哪怕明面上是一样的,实际上能一样吗?
赵王氏已经算是一碗水端平的了,别家当家主母厉害点的,庶出的子女就是专门给嫡子嫡女的工具人。
说起来庶出子女只要有出息,自己能立起来,也能混得不错,但别小看了当家主母对后宅的掌控力。
明面上可以一样请先生教导指点,但实际上多的是办法可以把人养废。
白纸一张的孩子,从小就被灌输别人需要他她拥有的思想,长大之后就会变成懦弱愚蠢的模样。
庶女拿去联姻,庶子就给家里当管事,将来辅佐嫡子。
赵王氏自己就是。
王延把她嫁给赵骅,是看好赵骅的前程。
当年赵骅确实名气很大,但也就是在举人圈子里名气大,能不能进一步还未可知。
如果赵骅就此折戟沉沙,王延牺牲的也就是一个庶女的婚姻。
如果赵骅能够平步青云,他这个老丈人自然能够得到好处。
可惜,赵骅并没有提携他。
王延显然对赵骅很有意见,连带着对赵辰赵淩的态度也就带了出来。
赵淩知道这些,还是因为赵王氏给赵辰、赵婉清他们开始相看人家。
做儿女亲家,肯定是要打听别人家的家教。
其中的弯弯绕绕,赵淩听得目瞪口呆。
回到赵复这儿,就属于典型的男人插手后宅,把事情搅乱,搞得妾不像妾的。
赵复看着赵淩手上的马鞭就心头一颤,生怕他把鞭子抽到自己两个小儿子身上。
还是赵厦看不过眼:“赵静、赵学,去跪祠堂,只准喝水,不准吃饭。”
赵静赵学和赵厦这个亲大哥接触不多,并不害怕,梗着脖子嚷嚷:“你凭什么让我们去跪祠堂?”
“就是!还不准我们吃饭!你算老几?”
赵厦对自己这个脑子不清不楚的父亲就不喜欢,对两个脑子更加不清不楚的弟弟更加不喜欢,微微笑了笑:“哦,我算是赵家的长子嫡孙。你们算是我们赵家长房的庶子。你们在这个家里,就必须听我的。不过听你们的意思是不想当赵家的子孙,想认姓卢的当娘舅,那是最好不过。正好过年要开祠堂,直接除族,省得将来惹出祸事连累家族。”
赵辰和赵淩一听,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他们温文尔雅的爽朗大堂哥,竟然是个狼灭!
长子嫡孙的家族地位是非常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