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说是你同桌。”
&esp;&esp;倪迦了然。
&esp;&esp;“你是发烧加疲劳过度,脑供血不足才晕的。”顾南铭调着灶台的火,“去医院挂了水,然后我就带你回来了。”
&esp;&esp;“谢谢。”倪迦这一晕,再醒来,感觉自己睡了一个世纪。
&esp;&esp;她摸了摸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了。
&esp;&esp;“你做饭呢?”倪迦问。
&esp;&esp;“嗯,我刚下去买了点小米,给你煮粥。”
&esp;&esp;顾南铭盖上锅盖,回过身,看见她唇色还是青的,眉头一皱,“你回去躺着行不行,别瞎晃。”
&esp;&esp;倪迦比了个“ok”,倒了杯水,重新回房间。
&esp;&esp;她靠着床头而坐,摸出手机看了眼。
&esp;&esp;这会儿,学校应该已经中午放学了。
&esp;&esp;竟然折腾了一早上。
&esp;&esp;顾南铭跟着走进来,他拉开她书桌前的椅子,刚坐下,就看到她桌子上放着的一沓模拟卷。
&esp;&esp;“哟,还做题呢?”顾南铭翻开看了几页,除了选择填空有写过的两笔,其他大题动都没动,很干净。
&esp;&esp;“你这咋看咋不像高三的。”他总结。
&esp;&esp;倪迦不否认。
&esp;&esp;她就没上过心。
&esp;&esp;顾南铭把她的卷子合上,问:“准备往哪儿考?”
&esp;&esp;“先考的上再说。”倪迦淡淡道,“考哪儿算哪儿,我没得挑。”
&esp;&esp;顾南铭道:“你这什么心态?还没我一个不上学的积极。”
&esp;&esp;倪迦问:“怎么,你想好出路了?”
&esp;&esp;他一天到晚这么瞎混也不是办法。
&esp;&esp;人生在世,总要吃口饭的。
&esp;&esp;“嗯,我爸给我报了个技校,让我学理发,以后估计开家店。”
&esp;&esp;倪迦:“学校在哪?”
&esp;&esp;“老家,西安。”
&esp;&esp;原来他是北方人。
&esp;&esp;倪迦:“挺远。”
&esp;&esp;“嗯。”顾南铭摸了把口袋,掏出烟盒,想到她还生着病,又忍住了。
&esp;&esp;“我高中以后就没上过学,突然让我回去做学生,挺不习惯的。”
&esp;&esp;倪迦笑了笑。
&esp;&esp;她指着窗户边,“想抽去那抽。”
&esp;&esp;顾南铭确实也忍不住,去了窗边,点烟。
&esp;&esp;倪迦闻着空气里多出来的丝丝缕缕的烟味,压着烟瘾,随口问:“什么时候走?”
&esp;&esp;顾南铭吸了一口。
&esp;&esp;“就这两天。”
&esp;&esp;倪迦突然有了一瞬间的沉默。
&esp;&esp;对于顾南铭的离开。
&esp;&esp;她在这里,朋友屈指可数。
&esp;&esp;不,甚至不用数,除了顾南铭和楚梨,她找不出第三个。
&esp;&esp;她遭遇那些事后,已经过了广交朋友的阶段,她不断的自我封闭,也不愿意认识新的人。
&esp;&esp;顾南铭算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的处得来的朋友。
&esp;&esp;倪迦是个重情义的人。
&esp;&esp;男女关系她凉薄的很,但一到朋友,她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后退。
&esp;&esp;这也是她总是对楚梨心软的原因。
&esp;&esp;倪迦声音还是很淡,“怎么没和我说?”
&esp;&esp;顾南铭苦笑了一声,道:“以为你和陈劲生搞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