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舒颔首,照着姜知南的话喝下了感冒冲剂而后又拿起体温计夹在腋下。
做完这些之后,他靠在沙发上,把另一只手臂撑在靠枕上。
姜知南在一旁看着薄舒的中长发垂落在眼前人的耳后,在客厅电视的灯光里,露出了那一张几乎完美、摄人心魄的容颜。
不管怎么看,这张脸真的太美了。
等等!别又开始犯花痴,一会儿被薄舒抓住又要被戏弄了。
脑中响起警报声,他连忙低下头想要给自己无处安放的眼睛找个落点,却听到薄舒如魔鬼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奇怪的人,明明想看但是却不敢看。”
姜知南心里咯噔一声,看,果然被逮住了吧?
活该!
“不好意思。”事已如此当然是只能先道歉。
薄舒撑着头,歪在沙发里,抬手勾着自己的发丝,眼神深邃地看着姜知南躲闪的模样。
“见你第一次的时候你就没有回答,你到底在看我什么?”
好像真的只是好奇一样,薄舒对这个当时没得到的答案起了强烈的兴趣。
为了得到答案,他再次以命令的语气对姜知南说话:“现在看我。”
他知道自己不会拒绝,薄舒简直是把恃美行凶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极致,姜知南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要主动权不在自己的手里,这场与薄舒的博弈他就很难赢。
他俯身先是给自己灌了杯热水,而后才顶着压力抬眸看向薄舒。
“你觉得我在看你什么?”他把问题丢回给薄舒。
他也很好奇,薄舒会不会直白的说出自己在看他的脸犯花痴。
在姜知南对薄舒浅薄的认知里,按照薄舒的自信,他应该是会的。
可薄舒不是会按照姜知南预期行事的人,他秉持着不能正面回答的蒙太奇法则,在接住问题的瞬间就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拿出体温计瞥了眼,而后放在桌上,抬起手按在自己的额头,沉声说:“很多人都用他们的眼睛试图侵占我的脸,你是想听我在你的面前要怎么夸耀我自己,还是想听我说那些伤心事?”
适当的示弱可以勾起对方的愧疚心理,从而达到抢回主动权的目的。
他皱起眉,手指点在自己的眉心,却堪堪露出他微红的眼尾。
眼见薄舒不适的神情,姜知南立马意识到自己冒犯到了薄舒,连忙解释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只是想和薄舒博弈,没想勾起薄舒的伤心事。
可薄舒还是打断了他的话,像是根本不相信姜知南的解释一样。
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五分不相信,五分不在意。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盯着我看。”
薄舒的细眉轻挑,眸中是探究的意味。
“后来我跳舞,你眼睛都不眨一下……”
姜知南慌乱地摆手,别说了,给孩子留点面子吧!
薄舒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已经羞得面红耳赤的姜知南,他忍着自己不去感受心里的痒意,更不敢贸然靠近此时这么可爱的人。
他依旧是好奇地问道:“我真的想知道,当着男朋友的面,你是怎么敢这么看我的?”
难道不觉得背德吗?
说到这里,他甚至抬起腿踩在了姜知南面前的沙发布料上,以一种绝对俯视的姿态审判着姜知南无所遁形的心。
电视里在继续播放着不知剧情的片段,客厅里只亮着两盏昏黄的灯,它们照在薄舒的脚背上,把雪白的肌肤映得更难看清。
但即使是这样,姜知南还是能看见骨节分明的脚趾,就像细竹一般,侧面脚底的粉红藏去一大半,嫩的像是要流出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