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不好再拒绝,待到将马车上的财物清点一番,再将李榆儿交由媒婆带到香阁之中,一行人便进入到了正厅堂。
酒席已备妥当,酒菜很丰盛,诸葛群身体不适,有李老爷陪同回去休息,顺便聊一下成亲之事,留下诸葛贤良张罗其余事宜。
酒过三巡,诸葛贤良从怀中掏出一张请柬,对着断天涯,道:“断少侠,务必将此信交由袁大侠过目。”说着双手递了过去。
断天涯看着他手里的信,再看看诸葛贤良,笑着接过信,道:“我必亲自交由袁大哥。”
此时媒婆前来对着诸葛贤良耳边窃窃私语,听得他频频点头,不由得嘴角挂着微笑。媒婆退下之后,诸葛贤良举起酒杯高声道:“诸位,下月初八,即是我诸葛贤良大喜之日,还望各位到时候前来喝几杯。”说完一饮而尽。
听罢此消息,在场所有人都前去道贺,唯有断天涯坐在原处喝着酒,吃着肉。此时他的心情只有自己能了解,心里有多痛,只有自己能体会。他不恨任何人,包括自己在内,因为落花有情而流水无意的道理他还是懂得。可是很多事情是不能完全掩饰得了的,就好像纸是没办法包住火是一个意思。
酒席散罢,诸葛贤良已宁酊大醉,却执意让断天涯等人留在群贤山庄暂住一宿,明日在赶回去也不迟。盛情难却,一行人只好留下。
三更未过,在一处二层阁楼中,李榆儿的闺房中烛火未息,她对着一面铜镜发愣。不知何时镜子里又多出了一个人,一个拿着剑的年轻人,李榆儿回头一看,惊讶的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是你?”
断天涯淡淡的一笑,轻声道:“怎么不会是我?”
李榆儿有些惶恐,道:“你若是被守在门外的人发现,我们都插翅难逃。”
断天涯低声调侃道:“我为什么要逃?况且他们根本发现不了我。”
李榆儿不解的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断天涯一指阁楼上方的一个窗户,道:“从这里下来就可以了。”
李榆儿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么多人把守这里怎么会没有发现你?”
断天涯笑着凑到李榆儿的耳边,道:“一共十人把守这里,可是其中的八人已经去马房处喝酒去了,只留下两人在下面走廊处把守。”
听罢李榆儿深舒了一口气,随即问道:“你来这里还是要带我走?”她的神情有些默然。
断天涯点点头,抱着肩膀等待着答复。
李榆儿犹豫片刻,转过身背对着断天涯,低头道:“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也许是猜到了结局,断天涯显得不是很意外,只是淡然的问了一句,道:“为什么?”
李榆儿回道:“我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群贤山庄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断天涯一字一句道:“你想要的一切?金钱?地位?”
李榆儿重重的点点头,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
断天涯正色道:“这些我也可以给你。”
李榆儿转过身来,已然哭成了泪人,问道:“你?你怎么给我?拿着你的剑去和人家拼命么?”
断天涯有些微怒道:“难道诸葛贤良现在就不用与人拼命么?江湖人的生活你不懂。”他有一些气愤,也许每一个人在这一刻都会有这样的情绪。
李榆儿没有当时回答,而是等自己稍微平和了一下才缓缓道:“你嘴里的江湖人我是不懂,但诸葛家已经功成名就,家世显赫,我虽然嫁到诸葛家被纳为妾,但始终高人一等。而你还是一个江湖上的浪子,如果等到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我还要等多久?我还要忍受多少煎熬?”
断天涯没有说话,他表面虽然很平静,但是内心已经乱了。
李榆儿平缓了一下情绪忽然冷漠道:“现在有现成的我为何还要等你这个未卜的呢?”
断天涯听罢,眼眶有一些湿润,他在告诫自己不要哭出来,随即转身欲离开,临走时对着李榆儿,道:“既然你心已决,我只奉劝一句,诸葛家的人是一群虚伪之徒,珍重!”说着挑开窗户一个飞身消失了,留下一个哭的越来越伤心的李榆儿。
次日清晨,断天涯一行人与诸葛群父子辞行,骑着已经备好的马匹一路飞奔而去。
不足三日就赶回了袁府,见得袁啸天,将请柬交到他的手里,并将连日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与他娓娓道来。
袁啸天听罢略有深意道:“这个老奸巨猾的诸葛群,真是名不虚传。”
断天涯不解道:“袁大哥的话是何意?”
袁啸天拉过断天涯解释道:“这下月初八即是他儿定亲之日,也是在群贤山庄主持的盟主大会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