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嘴角一挑,冷笑一声微微颔首开口说道:“本官自不会蠢到亲手将命交出。”
“信件往来皆有落款改字、密语暗号,即便真落入敌手,也不过是风中浮言。”
“倒是你……”
赵简书目光一凝,看向秦鹤年,语气中略带几分好笑:“慌张至此,倒像是做贼心虚。”
随着赵简书话音的落下,秦鹤年身躯一震,顿时察觉到了自己的疏忽。
他来不及多想,连忙跪下开口说道:“下官绝无二心!”
“只是……怕牵连无辜,若朝廷真的派兵南下,咱们毫无准备……”
赵简书冷哼一声,起身摆了摆手,语气毫不在意的开口说道:“南楚地广兵强,盐道富庶,钱粮丰足。”
“本官一日不让路,便无兵敢入我境。”
“你我为官多年,莫非连这点章法都忘了?”
“传令下去,封锁南楚府,查缉外来之人,若有可疑者,宁杀勿纵!”
“还有,让盐帮的李长龄派人盯住沿江水道,若有京师来信或差遣,给他们全部截杀下来!”
“这南楚地盘,本官不动如山,但若真有一日风雷乍起……”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声音冷的如同寒风入骨一般:“那也该是由我来点这把火。”
“去安抚各个世家,告诉他们一切照旧,无需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是天塌了,也有我赵简书顶着!”
…………
…………
京城,长安街,永乐茶楼。
茶香袅袅,人声鼎沸,这下午正值说书先生登台的时辰。
只见台上老者一袭布衣白须飘飘,手持醒木,正讲得声情并茂:“……只说那闲王李乾策,表面忠厚,暗地里却勾连外地藩镇,妄图兵变篡位!”
“幸得当今天子英明睿智,早已洞察其狼子野心。”
“早在其动手前几日,便暗中调动禁军、三司联防,重兵布防骁骑营!”
“待那逆子深夜潜入夺兵之时,早有埋伏,圣上下令一声‘拿下’,便叫他插翅难飞!”
“若非李乾策命大,当夜坠河逃脱,如今怕是早已人头落地!”
“天子震怒,一纸旨意查抄王府。”
“如今那闲王府已成断垣残壁,尘土飞扬——”
“正是那句话:逆臣贼子,岂有好下场!”
随着说书先生手中醒目一拍,茶楼内登时响起一阵叫好声与拍桌声,喝彩不断。
“好!”
“说得好!”
“这天子当真是天命所归、手眼通天啊!”
就连楼下的几个小童也咧着嘴叫道:“圣上威武!圣上千岁!”
而在二楼靠窗的一处雅座中,一位白衣公子正闲适地靠在椅上。
他的指尖拈着茶盏,目光微敛,似笑非笑地看着楼下热闹场景。
瞧上去鬓发整齐,容貌清俊,气质温雅,唯独眼底不经意间闪过的一丝锐芒,令人难以忽视。
他身旁坐着一名身形挺拔、目光如鹰的男子,身披粗布短袍,却难掩军旅杀气,正是颜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