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柳太后执掌权势这么多年又如何?到头来不还是企图在扶持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原本铺的好好的路,只可惜这位王爷是烂泥扶不上墙……
只要时机一到,他便是将这条不知死活的疯狗,一刀斩下之时!
“对了。”
“传令下去,审问的事情不必太认真,随便做做样子就行。”
“然后寻个合适的由头给他们放了,让他们回去找闲王。”
荀仲远想了想,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戏谑。
听到荀仲远这话,副将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错愕,但常年养成的习惯让他迅速领命。
“遵命,将军。”
…………
…………
夜色深沉,骁骑营中一片静寂,唯有寒风吹动营帐猎猎作响。
营地最北侧,一间废弃偏屋内,几盏昏暗的油灯摇曳不定,照出十几道紧张的身影。
李乾策神情阴沉,缓步踱在众人之前,靴底点在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走出的每一步更像是在众人心头打鼓。
自他们集合开始,空气中便一直弥漫着压抑至极的气息,仿佛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一众心腹小旗、什长、老兵跪地拱手,不敢抬头。
可是谁也不敢问,只敢等着王爷开口。
李乾策的眼神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带着几分审视。
这些人中,有没有参与行动的,也有被抓了之后却又被放回来的。
经这些人口述,似是荀仲远的人发现是一场乌龙便没有过多为难他们。
可是真是假,谁又能保障?
“本王问你们……”
“今日之败,谁之过?”
李乾策骤然止步,语气中带着几分森冷和焦躁。
听出来李乾策语气中的不悦,众人身躯一震,连忙叩头道:“罪在末将!”
得到这个回答,李乾策面色更加冷冽,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俯瞰着他们。
“若非你们办事不密,怎会被荀老狗一锅端了人?”
“本王本可以隐忍,步步为营。”
“如今却被逼到这一步!”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顿,衣袖一甩,满腔怒火喷薄而出:“事到如今,本王只能孤注一掷!”
一众心腹闻言,心头猛跳。
他们很清楚,一旦李乾策出手,便是直指高位,自此再无回头之路。
但同样他们也明白,哪怕现在想退出,重新回到荀仲远手下,也只会是被清算的尸骨无存。
进退都是死,那就唯有下注一条路可走。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赌命。
想到这里,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绝望,有人咬牙低声喝道:“末将誓死随王爷!”
“誓死随王爷!”
声音由弱至强,最后几乎震破屋顶。
李乾策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坐下,目光凌厉地一扫众人:“众将听令!”
“第一,调集暗线,密控辎重营、后勤库房。”
“第二,秘密联系边军旧部,许以重利,拉拢老兵。”
“第三……”
他的声音一顿,目光中多了几分幽深:“务必在三日之内,控制骁骑营至少五成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