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她能当官奶奶接济许家,没想到居然克夫。
父亲许传宗沉默地抽着旱烟。
院子里,只有许扶江的弟弟许扶风在低声抗议,被许传宗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噤了声。
许扶风年幼,不理解大人们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这群人想害死他姐姐。
许传宗抽着旱烟,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
“既然顾家要她死,咱们也留不住。”
“扶江那丫头,留在家里也是个累赘。”
“只要能不退聘礼,她爱怎么着怎么着。”
许传宗狠狠地碾灭了烟头,一个下不了蛋的女儿,不值钱。
大不了再生一个。
顾家。
许扶江被粗绳紧紧捆住,她拼命挣扎也没用,只能蜷缩在顾家小院的一角。
顾氏特地给许扶江换了一身新衣服,省得明天浸猪笼被村里人说她们顾家苛待许扶江。
顾氏粗暴地拽起许扶江,仿佛拖着一袋无生命的货物,朝院外走去。
许扶江的眼神空洞。
院子里,猪笼的铁栏泛着寒光。
顾氏粗暴地把许扶江扔进去,还特地用粗绳把铁笼结结实实地捆了几圈,防止许扶江逃跑。
顾氏就等明天大一早,祭奠她儿在天之灵。
……
许扶风趁着夜色,猫着腰,沿着墙根打算翻墙。
他绝对不能让姐姐死。
许扶风刚翻过斑驳的矮墙,还未站稳,就被大声喝止,
“许扶风!”
许传宗那张严厉的脸庞映入眼帘。
“回房,没有老子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许传宗把许扶风从墙上拽下来,许扶风拼命挣扎,但拗不过许传宗。
许扶江手腕上的麻绳已经磨破了皮,渗出的血干涸成暗红色的痂。
瓦砖发出轻微的声响。
一个黑影跳了进来。
方砚山。
她想喊他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
两天没喝水,喉咙干得像着了火。
“扶江!”
方砚山双手抓住铁笼。“我带你走,现在就走。”
“没人能找到我们。”
方砚山从怀里掏出小刀磨麻绳。
“不……”
许扶江终于挤出一个嘶哑的声音,
“走……你走……”
“你说什么?”
“滚。”
许扶江用尽全力。她不想拖累方砚山。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扶江别过脸,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
她当然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但比起连累方砚山,她宁愿去死。
“你要不走……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