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竞被带走后,元宫仍处在封锁之中,要等调查结束,元宫里的佣人保镖们确定无罪才能放行。
与外面的一片喜气洋洋之状相比,这里的气氛截然相反。
等待他们的不知道是自由还是枷锁,这种未知的恐惧笼罩在心头,让许多人整日低眉垂眼、唉声叹气。
几个佣人聚在一起说着话。
“你们说,要等多久,才能把我们放出去?不会是要一直等到审判结束吧。”
“星主是以反人类的罪名被抓的,但是他做的事恐怕不止一件,到时候调查过程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慢的话有可能要拖个三五年,那我们也要被关个三五年吗?”
“你们怕什么?我们都是小喽啰,平日里负责端茶倒水工作,又没掺和进那些事情,到时候军部的人过来调查,相信很快就能还我们清白和自由。”
“哎,我看还是要找关系,苏诺以前不是元宫的佣人吗?不知道能不能找苏诺帮忙。”
“人家现在可是副将夫人,你确定他会帮我们?哼,保不准见了面都装作不认识我们。”
夜色中下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话。
这时,有人注意到花房中那位一直没说话的老头。
“诶昆西,苏诺以前不是你徒弟吗?跟在你手下做事的,你能不能联系到他?让他帮我们求求情,赶紧把我们给放了。”
昆西笑眯眯道:“好,我帮大家问问。”
这话方落下,门外面传来声音。
“军部来人了!”
“怎么又来人了?这次来查谁的?”
“来找昆西的……”
众人听到这,纷纷看向昆西,面色迥异。
昆西搓了搓手,笑着走出去,在门口看到苏诺的身影。他走向苏诺,士兵拦住去路,似乎怕他会伤害苏诺。
苏诺示意了下,士兵见状放下武器。
昆西走到苏诺跟前:“诺诺,你很聪明,怎么猜到是我的?”
苏诺最初来花房工作,便注意到一件事,花房里种了许多花,除了袁简意喜欢的木兰花之外,其他的花,袁竞和袁尧父子并不关心,基本都是依照昆西的喜好来选择。
这花房可以来说,有一半是属于昆西的。
后来,苏诺在花房进行柯藤花研究,研究出一百多盆杂交盆栽,堆在花房中,本来做好挨批评的准备,但昆西并未说什么,元宫也无其他人来批评。
这些隐隐让苏诺意识到,昆西有点背景,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老头。
当然,最直接的证据还是苏诺在那段视频中认出来那双洗得发白的鞋子,是昆西的。
苏诺把自己的推测一一说出来。
昆西听完没反驳,轻轻一叹,转身跟随士兵去了审刑庭。
到审刑庭之后,接连三日的审讯,他一字不发。军部审不出来话,便又找到苏诺,想请苏诺帮忙。
苏诺先看了些关于昆西的资料,昆西的儿子法瑞和袁竞是同僚,二人关系极好。在儿子死后,昆西跟在袁竞身后做事,辅佐袁竞将近四十年,认袁竞为义子,曾多次救过袁竞的命,袁竞也极为信任他。他提出来的建议,袁竞都会照做,不加怀疑。
另一份资料则是昆西身体的检查报告,显示他已经患有脑癌,撑不过半年的时间。
算着时间,上辈子应该就是昆西在临死之前为袁竞扫平障碍,害死陆幸和陆遇二人。想来后来也就是昆西的离世,让袁竞如同脱缰的野狗,行事再无限制,变得暴戾恣睢、任意妄为。
陆幸:“军部最新研发出来,专门针对间谍的产品,真言剂,用在昆西身上,也没有用,昆西意志力太强,硬生生撑住了。至于袁竞,他不巧的是对真言剂中的某个物质过敏,一打真言剂,他就昏过去了。”
苏诺:“……”
“我过去的话,昆西恐怕也不会开口。”停顿两秒,苏诺道,“他为什么会对袁竞如此的忠心耿耿?这一点兴许可以作为我们的突破口。”
真言剂失效,袁竞刚苏醒,又被提审,这次他还是张口闭口坚持自己什么都没做过,全是下属做的,直到告诉他昆西被抓了,他才脸色大变。
昆西似乎是他绝地反击的最后盾牌,现在这块盾牌没了,他的希望也没了。
袁竞低下头,神神叨叨,嘴里不停说着胡话,一会儿是义父救我,一会儿是把人全都杀了。
他这副精神状态已经不适合审讯,正要将他送回监禁室时,袁竞突然冒出来一句:“义父,你要帮我,不要帮法瑞,法瑞已经死了……”
苏诺灵光一动,试探问向袁竞:“法瑞是你杀的吗?”
“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他,是他自己不小心,不小心……撞上了我的枪口……”
众人:“……”
“还好他死了,如果他不死,义父心里只有他,会听他的话去帮魏玄。我要和魏玄争天下,我离不开义父的支持,所以法瑞必须得死……必须得死……”
审讯室内有录音,苏诺拷贝上这段音频,又带上两支真言剂,去找昆西。
昆西看到真言剂,不以为意笑了下。
打完真言剂,苏诺命人将袁竞说的话放出来。
放了第一遍,昆西眼神微微一顿,心里却仍是不相信。
“现在合成假视频假录音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你们以为我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