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烫热的唇忽然覆盖上他的,带着男人身上富有野性的、极具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陈悯之一愣,随即下意识地想要推拒,可覆在唇上的气息却没有更深的触碰,而是在下一刻就离开了。
这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比起陈悯之在之前经历的那些,被一个个发了疯的男人咬着嘴巴吃到流水的深吻,这个吻简直连吻都算不上,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嘴皮,可不知为何,陈悯之的脸却倏地涌上一抹热意。
他像只猝不及防、突然被啃了一口的兔子,慌慌张张,羞红着脸捂着自己的嘴巴:“你、你干什么呀。”
卫殊目光灼灼望着他,喉结上下滚动一轮,哑声说:“这样就不疼了。”
陈悯之微怔,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脸颊更烫了。
他又羞又臊,捂着嘴巴的手放下来,视线却偏开,不敢去对上男人过分灼热的目光,声音也跟蚊蚋似的:“你在说什么呢,哪儿有亲一下就不疼了的。”
他又不是什么包治百病的金疮药。
少年五官生得清甜,线条柔软,并不是那种艳丽夺目的长相,而是给人一种兔子似的软乎乎的可爱感觉,但此刻,因为害羞,那双白皙面颊染上绯色,粉白粉白的,倒像春日灼灼盛放的桃花,比平日多了几分明媚动人的意味,直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卫殊将他这幅含羞的样子尽数收入眼底,只觉得小公主在此刻漂亮得过分,他恨不得抱着他再亲一口,一直亲下去,亲到小公主生气了,扇他巴掌为止。
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只是舔了舔嘴唇,将唇上那一抹残留的香甜气息卷入口中,声线低哑地说:“真的不疼了。”
陈悯之抿着嘴巴,被男人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热,说不出话,只得埋着脑袋继续给他上药。
把前胸的伤口都上完药,陈悯之道:“你转过去一下。”
卫殊听话地照做了。
男人背过身,露出一背漂亮的肌肉,即使覆着星星点点的伤,也掩盖不了那一身健硕肌肉所展现出的野性魅力。
而这张漂亮的脊背,此刻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而紧绷着,好似一张拉到极致的弓,肌肉线条都绷到了极致。
棉签覆上去时,更是会微微颤抖一下,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吞咽口水的闷哼声。
陈悯之以为他是疼到了,于是把动作放得更轻,却在下一刻听到男人沙哑紧绷、像是忍耐到极致的声音:“悯悯,你可以下手重一点。”
陈悯之不明所以:“啊?为什么?”
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要求上药上重一点的,生怕感受不到疼一样。
卫殊:“这样,我会不那么难忍。”
陈悯之:“啊?你在忍什。。。”
话到一半,他自己都闭嘴了。
而卫殊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到底不是为经人事,他忽然明白了卫殊在忍的是什么。
况且卫殊这种情况在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之前在把他从城堡里带出来的时候,男人也是这样,在车上一边说他穿公主裙好漂亮,一边就。。。
陈悯之的脸颊越来越烫,从一开始的粉红,到后来变得像是煮熟了的虾一般。
他羞得难以启齿:“你、你怎么又。。。”
明明只是上个药而已,为什么连这也会。。。那样啊。
像是生怕他生气了一般,卫殊忙转过身,抓着他的手道:“抱歉悯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控制不住它,你生气的话打它好了。”
陈悯之瞪大眼睛,更羞恼了,抽回自己的手:“谁要打它了。。。”
而且按照前他在前几个男人那里积累的经验来看,真的不会给它打爽了吗?
卫殊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但身材高大,打起架来以一敌十的男人,此刻望着羞恼得红了眼睛,像只连耳朵都竖起来的兔子一般的少年,却显得十分笨嘴拙舌:“对不起悯悯,是我说错了,那你打我,打我好了,你别生气。”
说着又抓着少年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陈悯之挣扎着:“放开我!”
他简直不明白这些男人为什么一个个都赶着要把脸凑上来让他打。
但男人手臂肌肉隆起,抓着他的大掌就像是铁钳,他挣都挣不动,陈悯之做了半天无用功,只得放弃:“我没有生你气,你先放开我。”
卫殊盯着他:“真的?”
陈悯之叹气:“真的。”
卫殊这才放开他。
放开了之后,又用那双宛若大狼狗盯着肉一般,目光灼灼的兽眸望着他,也不说话,像是生怕他跑了,又怕自己说错话惹他生气一样。
陈悯之被他看得脸热,偏开视线,乌黑的眼睫一颤一颤:“看着我干什么,转过去啊,药还没上完呢。”
“哦。。。哦。”卫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干巴巴地回答道。
两人都不再说话,空气间一时变得很安静,只能听见棉签在粗糙皮肉上轻轻刮过的细微声响,以及男人喉结滚动的吞咽声。
陈悯之听得耳根子都快红透了,奇怪,他是什么很美味的大骨头吗,怎么卫殊每次一看见他就一个劲儿地吞口水。
不过,卫殊再怎么也比其他几个人强多了,就算再馋,也不会像其他几人一样扑上来抱着他就啃。
陈悯之在这时忽然想起来,在这四个人里,只有卫殊是从来没骗过他,也从来没强迫过他的人。
在卫殊身边,他感到是安全的,即使男人此刻脱了衣服,像他袒露着精悍的上半身,甚至还对着他一个劲儿地咽口水,他也不担心卫殊会对他做什么。
只是,他自己脸上那始终都未曾褪去的热意,以及胸腔中怦咚怦咚有些过快的心跳,他却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