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犹豫挣扎片刻,戴礼吃完饭,看着王衷和其他医官,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
不久,两人碰面了。
“叶,叶誊录。”
“戴医官。”
叶煊见到戴礼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心中一松,看来自己的想法已经成功一半了,接下来就看能不能说动戴礼了。
叶煊刚准备开始动用三寸不烂之舌,讲述自己的药方有何等作用,如何根治的,这种东西只有和医官才能讲个清楚明白,可没想到戴礼主动的行了个大礼,道:“叶誊录,家父戴思恭因无法治愈皇长孙的天花病,被陛下下令关于昭狱。”
“如今之计,若想救家父,只有治好皇长孙的病。”
“戴礼想用叶誊录的药方,试试。”
戴礼很直接,见面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让叶煊脸色微顿,合计着白准备那么多话术了啊。
不过随即叶煊就正色道:“我这药方,绝对有效,你若能治好皇长孙,也是大功一件。”
既然戴礼这么直接,他也就省去了很多的话,直接详细的给戴礼讲清楚了具体的治疗方法。
双方有着不同的诉求,这是属于一种合作关系。
戴礼有着自由出入贡院的有利条件。
叶煊有着治疗天花病的详细方法。
戴礼为了救出被关在大狱内的父亲戴思恭,因此必须要救下皇长孙朱雄英。
叶煊为了保证自己能在这次科举舞弊案中活下来,因此也必须要救下皇长孙朱雄英。
两人走到了一起。
至于是否会出现,戴礼拿着治疗方法,将功独自揽在自己身上,而将他踢到一边,叶煊并不担心。
先不说锦衣卫的调查能力,就说这药方可是很多考官和医官都看着呢,戴礼没有这个胆子。
大约半个时辰,叶煊这才给戴礼讲述明白,戴礼刚准备离去,忽然面露忧色道:“我担心陛下见我年幼,不愿意让我治朱雄英。”
“这个好办,就看你有没有胆子了了。”叶煊贴近戴礼,教了他一套话术,其实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反正朱雄英都要死,为什么不让他试试之类的话。
戴礼闻言脸色一顿,默默颔首,然后随之离去。
注视着戴礼离去的方向,叶煊微微摇了摇头,去寻找范敏和滕毅,继续讲起军机处制度,这些时日还要将其他制度给两位主考官讲清楚,不然的话恐怕又会生出其他变动。
。。。。。。
娇艳赤红的斜阳渐渐落下,热闹喧嚣的街道人来人往,来往的百姓、商贩们忙碌了一日,也要陆陆续续的回家了。
可就在这时。
只见大量的锦衣卫成群结队出现,冲入到街道中心一处大院中,手持弯刀,冷漠的扫视着院落中的人。
街道周围的百姓商贩,其他大族族人神色惊恐,因为这院落的主人,姓范。
当朝户部尚书范敏的家!
锦衣卫来抄范敏的家了!
没过多久,范敏家中的老小全部被押了出来,锦衣卫拉着这些人,向着远处昭狱的方向而去。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南京城的各个地方。
礼部尚书滕毅、户部侍郎徐恢。。。
凡事此次会试中的考官,家中尽皆涌入大量的锦衣卫!
南京城秦淮河东岸门东,叶氏铁匠铺子里,四十多岁的叶庸浑身黝黑,穿着麻布袍,半蹲在地面上,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抡着铁锤,咣,咣,咣,不断的挥舞铁锤砸着下面的铁器。
不多时,屋内面容朴素的王氏端着一碗温水走了过来,“休息一会吧,喝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