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却不肯放手,他强行把枪口按在自己的眉心:
“你想死?你先杀了我,杀了我就没人拦你了,你就放心的去死吧!”
“三城秋!你到底有完没完了!”
“反正他说了炸弹控制器不在这里吧?我看他怎么解决这件事,说不定等会他的同伴等得不耐烦了,就送我们一起下地狱!”
“那不就更糟了吗!你快点放手!”
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空旷的大堂内回荡着两个人吵闹的争吵声,不仅如此,他们还一边吵架一边角力,撞的身边的桌子“咯吱咯吱”的直响。
服务生听见对方说的关于炸弹的话,心里顿时也烦躁起来,亡命徒亡的是别人的命,他也不想真的被炸死啊!
他身边是放着炸弹的桌子,不能随便触碰,于是服务生不得不前进了一步,抓着餐刀柄用力的敲了敲栏杆:
“喂,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再不闭嘴我就……”
“砰——”
金属撞击的声音回荡的余音还未落下,那一瞬间,正在彼此争执吵闹的两人像是经过千百遍的排练一样,萩原研二猛地松开手、骤然侧过头,松田阵平则在电光火石的千分之一秒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那一瞬间似缓实疾,枪膛的一点火光一闪而逝,在白天明亮的光线里几乎看不清楚,小小的子弹就更加瞬息无形,然而服务生仿佛看到了子弹呼啸而来的轨迹。
目光与思绪散乱,在他意识到一切,想要收回刀捅穿人质喉咙的那一秒,五米内最佳有效射程的子弹钻进他的头盖骨,在大脑内旋转炸开,将服务生的大脑绞成一片模糊的混合物,随即贯通而出!
最后零点几秒的清明意识已经无法让服务生再控制身体了,他的尸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似乎至死都没想通发生了什么。
松田阵平立刻将枪口对准了另外那个高个子的劫匪,但那个男人却如同hagi所言,已经没办法构成威胁。
自从与萩原研二交过手之后,那个男人就一直如同雕塑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面对同伴的死亡也没能做出任何反应。
在他警惕那个高个子的匪徒时,萩原研二已经飞快的扑到服务生的尸体面前,将小女孩抱在了怀里。
小女孩圆乎乎的脸颊溅上了混着不明液体的血液,懵懵懂懂的想要转头——“哗啦”一声布料抖动的声音,她的眼前顿时一黑。
本来也要来解救小女孩的松田阵平身形一顿,他站在两米开外的位置,看着用搭在桌子上炸弹侧面的崭新桌布蒙住小女孩脑袋的萩原研二隔着布料轻轻揉了揉小女孩的头,用温柔又低沉的语调安抚着那孩子的情绪,眼中闪过一丝怔然。
他有满腹的心思无处可说,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aki,先带着这孩子离开。”
即使只有一个孩子在,他也没有透露对方的真实姓名,松田阵平快步走向炸弹,小心的打开上盖,一边盯着炸弹复杂的线路,一边叮嘱,
“炸弹有定时装置,时间还来得及,但是如果犯人的同伙远程引爆就糟了,好在他们给警察留了警告信,警方应该已经开始疏散周围人群了,你们先走,让警察派两个手脚麻利的人来把那个犯人带走——”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被阴影遮挡住视线的卷发警察抬头,只见萩原研二已经抱着小女孩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现在要做的是包扎伤口,小阵平。”
萩原研二看着他手臂上仍然在淌着血的伤口,一贯温柔的眼底是晦暗不明的阴沉,
“手臂的伤会影响你拆炸弹的。”
松田阵平楞了一下:“现在哪有这种闲情,你先……”
“没关系的,小阵平。”
萩原研二轻声打断了他,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摆到炸弹的旁边,“没关系的,我已经扰乱了这附近的一切信号,手机还有85%的电量,足够再撑45分钟以上——这种等级的炸弹,虽然复杂了些,但小阵平最多十分钟就能解决了吧?”
松田阵平的目光落在那个比一般的手机稍微大了一点的机身上,喉咙轻微的耸动了一下。
随即他低声笑起来:“你还真是……准备齐全啊。”
他已经强行吧“什么都计算好了”这句话咽回肚子里了,但萩原研二仍然领会了他的未尽之言。
萩原研二缓缓蹲下来,声音有了一丝干涩之意:
“小阵平……会后悔那天救了我吗?”
这句话像是出发了什么开关似的,松田阵平骤然抬头,目光如炬的紧紧盯住了萩原研二的眼眸。
足足数秒,萩原研二已经要忍不住逃避开目光的那一瞬间,松田阵平这才沙哑低沉的警告他:
“废话真多。”
“别说那种绝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我这辈子后悔的事情很多。
后悔拉你当警察,后悔没有替你拆最后一个炸弹,后悔没有跟你留下更多美好的时光……我懊恼过自己的无能为力,痛苦于没办法寻找到犯人替你报仇,我竭尽全力也没办法追赶命运无情的步伐。
但是遇见你这种事,我从没后悔过。
作者有话要说:
普洛塞克带你演戏。
这大概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闹矛盾——松田面对黑萩,不得不隐瞒,而萩原失去记忆,就算再喜欢也要试探。
不经历一场生死,谁都没办法真的看清自己的心,也没办法突破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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