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兄此言,我们定当全力以赴!我住在悦来客栈,温兄若有任何事,尽可来找我。”
温言川点头:“好。”
等方文秀离开,温言川擡脚进了府,萧彻跟个鬼一样从府门後面冒出来。
温言川吓一激灵,满脸的匪夷所思:“你躲在门後干什麽?”
萧彻理直气壮:“听听你们在聊什麽。”
温言川:“…………”
温言川想起什麽:“对了,随我来书房。”
萧彻擡脚跟在身後:“今天的字已经练完了,五张。”
五张是温言川每日规定的量,萧彻都认真完成了。
“我知道,是别的事。”
到了书房,温言川在书架上一通翻找,一本一本摞在桌上,摞了有半人高:“这些书都是我幼时读过的,有《论语》丶《道德经》丶《诗经》丶《楚辞》……反正都是些圣贤书。你读一读,里面有我做的注解,很好理解。”
萧彻很会抓重点:“你嫌我没道德。”
温言川:“…………”
有这麽抓重点的麽。
“我是为你好。”温言川语重心长道,“今日早朝你被许承恩骂了都不知道,绝对不能吃这种哑巴亏!”
萧彻觉得有道理:“这里面哪本骂人的话多?”
“我记不清了。你慢慢看吧,总能遇到。”
所谓圣贤书里骂人的话,初衷多是警惕丶教育,为的是发人深省。被断章取义拿来骂人也是没地儿说理了。
萧彻从善如流接受了这个提议,拿起最上面的《楚辞》随便翻开一页,眉毛登时皱成疙瘩。
温言川瞄了眼,好巧不巧正是屈原的《离骚》,忙抽走换成《论语》,道:“从这本开始。”
差点将他读书的兴趣扼杀在摇篮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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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日上元节,晚上厨房煮了汤圆。
温言川心不在焉吃了几颗後,瞄了眼对面专心吃汤圆的萧彻,状似随意道:“今晚外面有灯会呢。可好看了。”
话说到这份上,只要不傻,都会接一句“想不想去看”之类的话。
萧彻不傻,也接话了,就是不中听:“一堆破灯笼有什麽好看的。”
温言川:“…………”
温言川气得将碗里的汤圆戳成了片汤,动静太大终于引起了萧彻的注意,擡起头:“怎麽了?”
温言川一声不吭将碗推远,用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萧彻以为是让他吃的意思,也没嫌乎,端起碗将“片汤”倒进了自己肚子。
行云流水的动作直接看呆了温言川。
连他的剩饭都吃,邀请他看灯会怎麽就这麽难?!这麽一想温言川更生气了,同时又有些想笑。心想自己跟不通气的“擀面杖”较什麽劲儿。
干脆道:“陪我去看灯会。”
萧彻欣然同意:“好。”
街道两旁灯笼架子林立,红彤彤的灯笼挂在上面,流光溢彩。目之所及皆是繁闹之景。
上京放不了河灯,河都冻着呢。少了放河灯这一乐趣,便只剩下猜灯谜了。根据花灯繁简程度五到二十个铜板不等,猜对了灯拿走,猜错了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