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生之前,她有一种期待中的爽快感觉。
等到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逐渐冷静下来,开始重新梳理自己的情绪。
她觉得,自己好像某一瞬间被肾上腺素掌控了。
自己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体内的激素控制了情绪。
她好像,是被兽世这种血与血,肉与肉,充满野性的搏斗,被这种氛围影响到了。
现在钱天暖再回想起,自己面对尸山尸海纵然害怕,但更多的竟然是亢奋。
钱天暖想到这里突然一激灵。
亢奋?
死了那么多人,自己为什么会亢奋?
就因为死的是自己的仇人吗?
那如果之后看到同样血腥的场景,同样是兽人死亡,但和他们无冤无仇,那个时候自己还会兴奋吗?
她不得不担心,万一自己迷恋上了大脑那种亢奋的感觉后。
会……对无辜的人下手吗?
她不敢保证。
但是她会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
不被这种嗜杀的习惯裹挟住自己,成为杀戮机器和奴隶。
狼漠爱她,可以做她的杀手。
如果钱天暖真的失去理智,以狼漠的实力完全可以做到想杀谁就杀谁。
有时候恐怕杀与不杀只在钱天暖的一念之间。
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会放过已经威胁到自己和狼漠生命的兽人。
就像猪兽部落这种做多端的兽人,杀了就杀了,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之后如果遇到相同的情况,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圣母不可取,但拿生命当儿戏的杀神又不是钱天暖想要的。
这个度很难把握。
不过她觉得自己的可能不需要想太多,她的视线落到身边的狼漠身上。
这狼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弱肉强食的世界。
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也不是什么兽人都杀的啊。
之前野兽奔跑的路径上没有其他兽人也是他提前确认过的。
心理健康,乐于助人,还在河边把自己捡回去。
除了色了点,明明就是五好青年嘛。
那她有什么可怕的?
她心情和观念调整的很快。
她已是局中人,那就要尽量不触惩罚机制。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钱天暖感觉自己无比疲惫。
果然想这种宏大世界观的问题就是费脑子。
钱天暖抬眸看狼漠一脸担忧的神色,她抬手将他紧紧皱起的眉头抚开。
声音娇软的缓缓说道:“陪我睡一会儿吧。”
狼漠自然无有不应,将小雌性的鞋子脱下来之后他就揽着钱天暖,然后躺到床上。
他的手放在小雌性身上轻轻的拍着。
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的陪着钱天暖。
两个人相拥着,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狼漠其实并没有睡着。
当他感觉到小雌性绵长的呼吸时,知道她已经入睡。
他停下了轻轻在他身上拍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