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晚念心中满是愤懑,明知他们不会信自己,索性也不再多费口舌,只是无声苦笑。
“说吧,这么兴师动众的,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父母正要出声,权景深却抢先开了口,“给阿媛赔礼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们不再追究。”
说着,他悄悄牵住陈晚念的手,似乎在暗示她,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
可陈晚念只觉得讽刺,明明事情与她无关。
这时,坐在病床上的姜欣媛也开了口:
“道歉就不用了,你们别为难姐姐,她脸皮薄,而且做错事也只是一时糊涂。”
“至于赔礼。。。。。。姐姐,你把南郊那个项目让给我吧,我就不报警了。”
陈晚念忍不住笑了,她望向权景深,问道:“你也这么想?”
权景深的目光比她想象中还要冷,显然,他认同姜欣媛的提议。
“要是我不同意呢?”
“你凭什么同意?”
权景深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姜欣媛遭遇车祸的事,一心只想为她讨回公道。
“念念,念在那五年的情分上,你以往做什么我都依着你,我都答应娶你了,这还不够吗?”
“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对阿媛下手?”
“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动手?”
陈晚念知道他不信自己,可她没办法任由自己被人泼脏水。
权景深不愿意听她一次次的解释,不耐烦地闭了闭眼。
“陈晚念,做错事就该认罚。南郊这个项目,既然阿媛想要,你要是不给,我就亲自出手抢过来给她。”
这,就是权景深对白月光的爱。
毫无保留、热烈至极。
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陈晚念只觉浑身冰凉。
她缓缓抬眸,直视权景深。
“那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的项目?”
陈晚念没有背景,没有父母兜底,想要得到东西,就必须付出更多努力。
南郊这个项目,她足足准备了一年,期间无数次熬夜,喝酒喝到胃出血,有两次差点没抢救过来。
可以说,这个项目是她拿命换来的。
而这些,权景深全都清楚。
如今他却要抢走,实在是可笑。
“你给我跪下吧,姐姐。”
姜欣媛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给我跪下道歉,我就不要你的项目了。”
“虽然你差点要了我的命,但南郊毕竟是你的心血,我不忍心,也不想景深哥哥在你我之间为难。”
姜欣媛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她根本不涉足生物产业,要南郊项目做什么?
无非是想用别的方式羞辱陈晚念罢了。
权景深鹰隼的眸子看向陈晚念,“既然阿媛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她的意思办,念念,你跪下道歉吧。”
“你要我下跪?!”
曾经,权景深发狂打人,被两个佣人按着用电棍教训,是她冲出去把他护在身后,那帮人却让她下跪道歉,否则就继续打权景深。
陈晚念别无选择,为了权景深,她只能下跪。
那天夜里,心智只有七岁的权景深哭着给她吹淤青的膝盖。
“念念,我以后再也不闯祸了,你不要下跪了好不好。”
“谁都不能让念念下跪。”
“我的念念最重要了。”
那时的他虽然心智未全,却也知道下跪是屈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