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希儿站在秦氏集团大楼外,抬头望着高耸的玻璃幕墙,阳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
她深吸一口气,刷卡进入专属电梯。电梯上升时,镜面反射出她苍白的脸色,这个电梯她太熟悉了,五年前她常常偷偷溜上来,就为了多看那人一眼。
电梯门打开时,总裁办的助理立刻上前阻拦:“秦小姐,秦总正在开视频会议,现在不方便…”
“让开。”她冷声打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寒意。助理被这语气惊得后退半步,谁敢真的拦这位大小姐呢。
秦希儿径直走向办公室大门,她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檀木香,混合着陌生的女士香水味,刺鼻得她太阳穴直跳。
“秦小姐,您不能这样闯进去!”
秦希儿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办公室内的画面却让她脚步一顿。
秦孝坐在宽大的皮椅上,当红女星林志颖正亲昵地坐在他腿上,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见有人闯进来,林志颖不悦地皱眉:“怎么这么没礼貌?门都不会敲吗?”
秦希儿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这几天娱乐新闻铺天盖地都是这位女星和秦氏掌权人的绯闻,前天还拍到秦孝在拍卖会上天价拍下项链送她。
秦希儿的目光死死锁住秦孝,他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上她曾经吻过的位置,左手则随意搭在女星腰间。
“秦孝,”她直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指甲几乎要嵌入实木,“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孝示意助理关门出去,慢条斯理地抬眼看她:“小叔也不叫一声?”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尾音微微上扬,这是只有她才知道的,他动怒的前兆。
林志颖娇滴滴地附和:“就是,怎么这么没家教呢?”
秦希儿终于扫了她一眼,眼神冷得让林志颖下意识往秦孝怀里缩了缩,这个动作让秦孝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他的希儿还是会吃醋。
“少说这些没用的,”秦希儿盯着秦孝,声音压得极低,“为什么要终止和霍氏的所有合作?”
秦孝靠向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捏林志颖的腰:“我做了什么?”他故意让指腹在女星腰侧摩挲,目光却紧锁秦希儿微微颤抖的睫毛。
“别装傻!”秦希儿气得声音都在抖,她猛地拍向桌面,震翻了笔筒,“突然终止合作,霍氏股价暴跌,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做?”
秦孝挑眉:“是又怎样?”他忽然倾身向前,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近到她能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威士忌味道。
“立刻恢复合作!”秦希儿咬牙,强迫自己不要后退,“单方面终止合约秦氏也要赔款,你怎么向股东交代?”
秦孝冷笑一声:“你凭什么命令我?”
秦希儿一窒。是啊,她现在已经不是被他捧在手心的秦希儿了,只是他的侄女而已,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脏狠狠抽痛。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要怎样你才肯放过霍氏?”
秦孝勾起唇角,手指缠绕着林志颖的尾把玩,缓缓道:“陪我睡一晚。”他的目光扫过她裸露的肩颈,最后定格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疯子!”秦希儿站在办公桌前,胸口剧烈起伏,秦孝那句“陪我睡一晚”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剜进她的心脏。她猛地扬起手,巴掌带着风声朝那张令她又爱又恨的脸扇去——
秦孝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仿佛在无声地说:打啊。
她的手掌在距离他脸颊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这个曾经为她挡下所有风雨的男人,此刻就这样坦然迎接着她的怒火,连躲都不躲。
秦孝低笑,心想他的秦希儿脾气倒是见长:“或者,和霍温言解除婚约。”他抬眼看她,眼底翻涌着她熟悉的占有欲,“你自己选。”
秦希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勉强保持清醒:“要报复冲我来,别牵连无辜的人。”
秦孝突然站起身,林志颖惊呼一声跌坐在一旁。他双手撑在桌面上,与秦希儿隔着一张办公桌对峙,眼神锐利如刀:“我有什么仇要报?”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是你不告而别,转身就嫁给别人。”
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对峙,空气仿佛凝固。
最终,无力辨驳的秦希儿咬牙道:“我去告诉奶奶!”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明明气得要命,这话听起来却像小时候撒娇要去告状一样幼稚,她恨自己在他面前永远像个任性的孩子。
她转身摔门而出,没看到身后秦孝瞬间扬起的嘴角,那是猎人看到猎物自投罗网时的微笑。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秦孝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他冷冷推开想要重新贴上来的林志颖:“滚。”
林志颖还没反应过来:“秦总?”
“我说,”秦孝眼神阴鸷,声音里带着令人胆寒的平静,“滚出去。”
女星仓皇离开后,秦孝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
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