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回家后给姜老头上香的福,姜斯虽然当时没从香上看出什么意思,可冥冥之中被他施法护体,让影子鬼无法找上他只能转而去找了同床共枕的海棣。
姜斯其实一直都没睡太熟,阴差拿着锁链叮当响的瞬间,他就醒了过来。
见一直无法叫醒海棣,便先行起身去处理跟着自己回来的影子鬼。不想这次姜老头居然也来了。
影子鬼如水善于隐藏以及分身,如果不能一下抓住本体,分身便会如同在石单行家中遇到的情况,直接化成液体遁走。
姜斯正跟阴差一起琢磨怎么才能擒贼先擒王,一举把它捉住。一错眼的工夫,姜老头直愣愣伸手探入墙体中,徒手拎出来个浑身通黑的东西。
影子鬼毫无反抗能力就这样被被姜老头抓在手心,四肢软趴趴垂下,如同一个乖巧的棉花娃娃。
这娃娃被姜老头合掌揉捏搓圆,从一个等高人形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成一个巴掌大的球形,随意往地上一丢。
影子鬼在地上弹了一下,正落在姜斯和阴差站的地方,头颅从团成球的身体刚刚舒展开来,便对视上有着相同怪异神情的一人一鬼。
“。。。。。。”
还没想好怎么抓鬼的姜斯和还没拿出来武器的阴差齐齐陷入沉默。
瞥见姜老头转身看来,阴差顿时精神一振,凶神恶煞的模样发出警告:“别动!再动本差就不客气了啊!”
说着,拿出勾魂锁往它脖子上套。
姜斯默默望了他一眼,说得跟它真动了一样。
阴差自从得知城隍和这位年轻人的关系后,就无比后悔曾经索要各种好处的事。但事已至此,他后悔也没用。还不如趁机趁机和姜斯打好关系,说不定还能走个后门,能从这干了一百多年的差事上挪一挪职位。
于是他好心提醒姜斯:“大人近日的心情似乎都不太好,今天尤甚。”
姜斯用眼神问他,你这句话要多少钱?
看懂眼神示意的阴差:“。。。。。。”
唉——
姜老头板着脸道:“把它带回去。”
“是。”阴差忙不迭离开,被姜斯叫停。
想到石单行家里的蛊虫,姜斯觉得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说急等救命的石家夫妇,就是幕后的人一个都没找出来。
既然姜老头来了,那就说明这肯定不是什么轻松就能解决的事,不然他只会作壁上观,等着姜斯自己处理好一切。
想到着,姜斯厚着脸皮试图从他那得知一些内情。
“阿爷,您知道这婴头蛊和唐三彩的来历吗?还有那奇怪的魂幡借命,这背后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姜老头傲娇地一扬下巴,“你倒是热心肠,什么都想插一脚。”
“这种事情,本不应该由地府和城隍干涉。大人不说也是正常。”阴差替姜老头解释,“您要是想知道背后的事,还须得从人身上入手。看似是鬼怪作祟,实则是人心祸乱。”
“人心?”姜斯拿不准到底是石单行得罪了谁被报复,还是有人抓冤大头来实验。
“您可以试着把眼光放得再远一点,不仅仅是在榕城,也不仅仅在国内。”
。
与此同时,身处于医院的石单行刚刚从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单人病房。
浑身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瘦得不成人样,躺在床上,全靠呼吸机供氧勉强支撑微弱的生命体征。
深夜的病房只有走廊透入一点模糊的光,呼吸机上蓝白提示灯在病床边一闪一闪,昭示着它在正常运行。
孙余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医院探望,看着石单行落魄至此,心情无比复杂。
安静的病房没有多余的人,也方便他开口说话。
“哥,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也是被迫的,我不这样做,他们就会要了我的命!”
石单行是提携他的恩人,现如今也是无形中救了他命的恩人。孙余非常感激,因此在给石单行找各种大师的事上格外上心,因为他知道,无论找谁,石单行都得死。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符纸,轻轻挪开石单行的头,压在枕头下。
做完这件事后,他出门迎面撞上来查房的护士,礼貌地点头示意后。神色平静走至楼梯道,掏出手机先给一个陌生号码发去短信,紧接着给姜斯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川剧变脸一样,从冷漠的神情切换至带着恐惧的悲伤,难掩悲痛对着话筒哭喊:“姜老板,不好了!石哥他在医院出事了!您能不能赶紧过来一趟。”
随着他的话,走廊另一头的病房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像是一滴冷水溅入油锅中,将原本静寂的楼层变得喧嚣不停。
姜斯将电话外放,好让其他的人和鬼也能听见,语气平静地问道:“你说石单行出事了?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