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烂好人。”白七娘撇撇嘴,“怎么拍个戏还能这么多事。”
说到拍戏,姜斯总算记起本来的目的。他返回车上拿了机器,找好机位,正巧这时陆陆续续的群演都来的差不多了。姜斯先照例给他们讲了一遍今天的几个场次,又排了下走位,便开始拍了起来。
也幸好他目前做的是短片,走高精路线,一集也就半小时左右的长度,倒也不是很麻烦。
姜斯整天通宵下来,竟然也不觉得困了,反而更加精神,一口气把剩下的镜头全部拍完后才收工离开。
白七娘找了个借口直接开溜,姜斯也懒得管她,只要不闯祸,记得正事,爱怎么样怎么样。
回家后,姜斯将拍摄的镜头导入电脑,拉上窗帘,打开台灯,便开始昏天黑地地埋头剪辑视频。
王兆跟组的戏拍的已经接近尾声,他这个编剧也能暂时脱开身,来到榕城帮忙。年底有个青年电影节既将开始投递,王兆便和他商量,打算赶赶时间冲一波。
王兆想拿奖,为事业打个更好的招牌,姜斯目的就很单纯,这个电影节由国内外几十家企业赞助,国际大导镇场,奖金十分丰厚。
姜斯看见金额的第一时间便动了心。拿下这笔,他接下来可以歇上一整年了。
窗帘遮挡外面的日月变换,这个封闭的房间独立时间之外。
直到姜斯放下鼠标,忍不住抬手去揉了揉眉心,他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又酸又涩,使劲一闭,顷刻就沁出点湿漉漉的眼泪。
家里没有准备咖啡,他干脆又拿出一支香烟点上,打算提提神,继续干活。
一直静音放在手边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姜斯眼睛黏在屏幕上,直接滑动接电话。
“你好。”
那边沉默了会,“姜斯,是我。”
“?”姜斯瞬间回神,低头去看手机上的备注。无奈笑道:“我刚才没注意看手机,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了?”
说话间,他另一手往身旁椅子的扶手上搭,身体后仰,慵懒靠在椅背上,脚踩着地面,慢慢晃动。
“现在是下午三点。”海棣敏锐察觉到不对,“你又一晚上没睡?”
前几天姜斯熬夜拍戏,被他正好抓个正着。当时在电话里面,姜斯做了各种保证,说就这一次,而且回去还会补觉,这事也就被混了过去。
听他这么说,姜斯才反应过来,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深蓝色的帘布后透出几分光线。顺着窗户往楼下看,还能看见小广场上有三两个孩子在一起打闹。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他不禁有点心虚,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怎么会,我刚才在忙没看时间而已。”
海棣不置可否,低低应了一声。
姜斯刚松口气,以为糊弄了过去,便听他继续道:“开门,我就在外面。”
这下才真的把姜斯惊到了,不敢相信:“你怎么会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我找沈笏要了地址。”海棣言简意赅,目光紧盯在面前的那道门。
“。。。。。。”
姜斯又惊又喜,把燃到一半的烟扔进烟灰缸里,慌忙起身,又不小心撞到桌边的仙人球盆栽。
“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来回滚动,主人顾不得去捡它,匆匆离开。
悉悉簌簌动静持续了几秒后,海棣清楚听见姜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停止,森*晚*整*理拉开房门,露出张极为熟悉的笑颜。
姜斯举着手机冲他晃了晃,带着戏谑开口,“你这算惊喜还是惊吓?”
“看你怎么理解了。”海棣上下打量他,姜斯穿着衬衫长裤,确实是外出时的打扮。正要信了他刚才的话,结果进去后闻到股呛鼻尼古丁味。
“你吸烟了?”他问道。
“不算吸,我就抿了两口提提神。”
姜斯刚随手关上门,还没转身忽地被压至墙边。海棣伏在他脸边上下嗅着,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融化在姜斯脖颈间的皮肤。
“你身上的烟味很重。”海棣保持如此近的距离做出客观评价,手指在他的耳根后摩挲揉捏,“不是说没熬夜吗?怎么还要提神?嗯?”
身后是冰凉的墙,面前是炽热的体温,一冷一热将姜斯夹杂其中,压迫地有些喘不上气来。他自己闻久了烟草味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殊不知他一开口说话,就有着烟味。
“本来就没熬夜。”姜斯理直气壮,“我直接通宵了。”
“。。。。。。”
“你真是——”海棣正想趁着机会教育他两句,话没说完,便被堵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