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维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乔关心问道,她一个幽魂在这个别墅里已经转了一天半了,每时都在庆幸那位骑士长是一位认真工作不回家的好人,不然以奥洛维斯这两天频繁异样,不是少一条胳膊就是整天昏睡,迟早被阿尔贝托骑士长发现。
小气的异魔把三楼卧室房间弄的严严实实的,乔也不想强闯进去,就耐心的等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浮现在阳台上玻璃推拉门上,向卧室看了一圈,没找到奥洛维斯的身影。
“奥洛…洗澡。”异魔穿着拖鞋,走来走去,先把脏衣服在楼下洗完晾着,又返回了三楼,把小木桶放在外面阳台的小圆桌上。
“你在做什么?”乔不理解它的举动。
“…太阳。”塞缪尔回答一向很简单,摆正好小木桶的位置后,它停了几秒,又看向阳台栏杆处开的那些花,在即将到来的春天里,它们开的像一条花做成的小溪流。
“你想晒太阳?”乔看向天空,大片大片的厚实云朵飘在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里,灿烂的阳光照耀下来,给予万物温暖和生机。
“天气是很好。”乔说道,看见塞缪尔给那些小花浇水,骑士长家种的花都不是名贵品种,但每个品种都非常耐寒耐旱,尤其是太阳花,不大的小花盆,开的满满当当的,一眼望去,相当热闹。
“我…在高兴。”塞缪尔给小花们浇完水,转过身,对着乔说道。
“早就看出来了。”乔很想翻个白眼,平常这异魔理都不理她,今天反常的回答她的问题,和她交流,还晒太阳,浇花…
想想还是有点不适应,乔双手抱臂望着异魔,提醒它:“你的脸怎么回事?”
塞缪尔的右脸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直处于泛红的状态,因为脸色太过苍白,颧骨处至下腭处的红尤其明显。
“奥洛…热”异魔的词汇还不是很多,无法正确描述出来:“喜欢…”
“它被我的温度灼伤了。”奥洛维斯替塞缪尔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穿着夏天睡袍就出来了,潮湿的金色长发洇着水,一滴一滴滚落到敞开的胸膛上,白色的长袍浴衣松垮,透着随性,慵懒。
他坐在圆桌旁的休闲椅上,洗去了汗湿粘腻的他现在非常清爽,哪怕还有很多事,也不能阻碍他此刻的好心情,打了个响指,长发瞬干,奥洛维斯对圣光越来越喜欢了,简直是居家旅行,随身必备用品。
“为什么你们都很开心?”乔发现了,停顿了一会,语气微妙的问道:“奥洛维斯,你照过镜子没有?”
“没有啊。”他洗完澡就出来了,虽然这几天很忙碌,但是收获非常大,而且这次尸油消化的非常快,他像是吃了一份营养充足的大补品,现在充满了光辉的力量。
奥洛维斯用新生的右臂揽着坐到他腿上的塞缪尔,抬起它的头,低头仔细看着它右脸的烫伤,又用手摸了摸,回答的心不在焉。
摸起来还是热热的,肯定是右脸在他胸膛上侧趴了一天,不然以塞缪尔的恢复力早就好了。
奥洛维斯低头对着那伤口吹了吹,当作安慰。
塞缪尔猛然睁大了眼睛,眼球颤动不停,缩成了针尖状,奥洛维斯的呼吸吹在它的脸上,温温热热,轻轻柔柔,像是花瓣…
就是花瓣,奥洛嘴唇颜色是花瓣的颜色,塞缪尔看着奥洛,手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衣袍领口,身体紧绷,就连脊背也微躬了起来,因为它身体里的心脏在跳的发疼,发紧,有种不知名的陌生情绪在它的心里发酵,膨胀,让它感到非常非常难受和饥渴,塞缪尔吞咽着嘴巴里的大量口水,奥洛奥洛维斯
“怎么越来越红了?”奥洛维斯有点奇怪,现在尸油已经被他吸收的差不多了,他才用手接触塞缪尔,可是他的安慰好像没起作用。
他看向塞缪尔,这才发现它的异样。
他一怔。
“你饿了吗?”奥洛维斯指尖碰了下塞缪尔滚动的喉结,他记得塞缪尔吃完一口虚空先知才半个月不到吧。
有透明的口水滑落到他的手指上,一条殷红的舌尖随即垂落下来,长,尖,细的舌尖像是一条花纹艳丽的毒蛇缠绕上他的手指,将他手上的口水卷走了,等它收回去时,留下了更多的水迹,把奥洛维斯的手指弄得湿漉漉的。
“奥洛”塞缪尔的声音黏黏糊糊的:“口水,没有。”
“好吧,谢谢你把你的口水收拾干净。”奥洛维斯习惯性的先夸了一下,又给出建议:“但是,塞缪尔,以后用手帕擦更好。”
他倒不是嫌弃塞缪的口水什么的,塞缪尔非常爱干净,个魔卫生很好,每天洗澡刷牙,换洗衣服,只是,口水真不是像它这样处理的,奥洛维斯又摸了摸异魔的胃部,没到干瘪的空空地步,所以应该不是饿的。
难道是吃了什么酸性的东西,奥洛维斯想到这,又抬起塞缪尔的脸:“嘴巴张开,塞缪尔,我检查一下。”
塞缪尔咽下口水,张开嘴巴。
奥洛维斯没有闻到柠檬的味道,问道:“乔,塞缪尔有吃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他看向玻璃推拉门上的乔。
乔确定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但是当奥洛维斯认真注视她的时候,她还是感觉到了有瞬间的窒息感,她用手盖住自己的脸,颇有一点咬牙切齿:“你这家夥到底看过自己的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