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陟被林微明说得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这人的目的居然在这。
但他都这个模样了,也给自己下了定位咒,把这东西取出来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不是该告诉老板一声,这东西本来就是他放进去,拿出来了万一他。。。。。。”
林微明打断了他的话:“就是因为他才要取出来,我既然找到你了,为什么还留着他的东西?”
他说得果决,似乎容不得半点反对,一副非要较真的态度。姜陟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又被林微明那清凌凌的眼睛一盯,嘴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胳膊就已经先伸出去了。
要是老板在这里,大抵是要骂他几句“软骨头”。
林微明重又去看他的手臂,手指轻抚过那个地方:“当初是怎么放进去的?”
姜陟有些满不在乎地回答:“划开就行了,不过你要取出来可能会麻烦点,日子太久了估计会有点难。”
“不疼吗?”林微明又问他。
姜陟笑了笑,声音不自觉带上了点得意:“这点小伤口算什么,想当初我。。。。。。”
他正准备好好吹嘘一番自己那些所谓“男人的勋章”,眼光不经意转到林微明面上的时候,却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住了嘴。
林微明敛着一双杏眸,眉心轻蹙,眼中所含的那点情愫在转瞬间就冷却了下来,除此之外明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姜陟还是感到了一点,危机感。
“别说那种话。”他缓声道,“我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告诉我,你疼。”
姜陟这辈子都没听过这种要求,难免觉得奇怪,忍不住嘟囔说:“可是本来就不疼嘛。”
林微明抬眼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郑重又带了点莫名的攻击性,仿佛想要看到他的心里去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同他说:
“下次,不管以前如何,下次,你一定要告诉我。”
姜陟被他突然这么正经搞得有些发怔,下意识跟着点头,即使他已经忘了上一次对其他人说自己疼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林微明得了他的同意,才状似放心地低头去看他的手臂,又摸了两下大约是在确认位置,趁着姜陟还没翻涌过来,手指忽地一用力,那东西竟被隔着皮肤被他直接碾碎了。
他的劲使得很巧,用的力气并不大,应该还糅合了点灵力,姜陟没有感觉到一点痛意,那法器就直接他的手臂里碎裂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随后又被林微明施法一个一个给引了出来。
这东西一碎,老板那边自然能感知到,第二日他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他挑的时间倒也凑巧,林微明正好被一个电话叫走,好像是超管局有些事情要找他。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他进了病房,看见姜陟安安稳稳地坐在床上才算是松了口气,取而代之地便是翻涌上来的怒火,两三步就走到床边,指着姜陟的脑袋就开始数落。
姜陟也自知理亏,哪敢回嘴,只能默默地等他说累了,给人递了杯水。
殷泽瞧着那杯水,洗的干干净净的玻璃杯里悬着一朵被泡的盛放的浅黄色菊花,杯壁上还明显有灵力温过的痕迹,就知道这水不是给他准备的。
他又去看姜陟,姜陟以为他嫌弃,连忙解释:“我一口没喝。”
还顺便颇为狗腿地朝他笑了笑:“这茶败火,您消消气。”
殷泽冷笑一声,顺手又将杯子放回了床头柜上:“我可没这个本事喝这茶,上次好不容易闯进来看你一回,差点没给我命搭进去。”
姜陟见他说的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干巴巴地说:“这,不能吧。”
殷泽眉毛一拧,险些拍了桌子:“怎么不能,道上谁不知道我和姬岫有大梁子,林微明这么把我一卖,不是要我的命是什么!”
姜陟又想给他递茶但怕他泼自己一脸。
“不是前男友吗?怎么闹到这个地步。”
“都说了是前男友,分手之后就是仇人你懂吗?”
姜陟愣愣地摇头:“不懂,毕竟我也没交过男朋友。”
殷泽瞧他这个愣生生的样子,忽然“扑哧”笑了一声,满目的怒气在瞬间消弭,他伸手过来揉了揉姜陟的头发,揉得他本就因为住院而一直没打理导致疯长的短发更加的乱七八糟。
“你马上就懂了。”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姜陟今天乖得很,一张嘴管得老老实实,即使想反驳也不断的克制住自己,绝不多说一句。他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林微明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然后他又要被好好“修理”一通。
“说吧,那定位法器怎么突然就失效了?林微明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