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们老大可从来没对谁这么仔细过……
不过,就算得到了这么细心的照顾,后排躺着的白月光仍是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面色惨白,连唇色都浅淡。
可放在旁人身上只会觉得没气色,放在眼前这人身上……
耳钉少年咂了下嘴,琢磨着,老大这眼光还真是不错。
倒也难怪老大这么多年都心心念念,还跟临城基地干了这么多次架……
这么想着,耳钉少年更好奇了,他盯着叶溪闻,犹豫两三秒,再左右看看,确定车外没人,这才小心翼翼伸手,想去戳一下他的侧脸。
他没注意到周围都陷入了不正常的寂静中,随着手指逐渐接近,他呼吸都放轻,眼见着这包天的狗胆就要得逞,身后忽地传来一道冷冷声音。
“俞、宜、年。”
俞宜年一个激灵,吓得差点直接炸开,飞速将自己差点不保的手收回来,转头冲着不知何时来到车外,正面无表情盯着他的靳迟讨好笑笑,“老大,他还没醒。”
靳迟仍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在这样的注视下,俞宜年脸上讨好的笑意终于挂不住了,摇摇欲坠两秒,最后还是碎成了一副绝望面具。
他根本不想被老大盯上,更不想被老大抓去陪练啊啊啊!
尤其老大最近一直都一副心情很烂的样子!!
“好好好……”
他有气无力地打开车门,跳下车时甚至腿都一软,差点跪到靳迟跟前。
但靳迟只是面无表情地挪开一步,拎着人走了。
等周围彻底没声息了,一直悄咪咪缩在车角,淡定看着自家哥哥作死的俞宜岁终于慢吞吞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
他抓着翻开的书,推了下眼镜,正准备自己独享整个中排座位,顺便帮老大看着白月光时,却忽地听到后排传来一道很虚弱、很陌生的声音——
“……靳,迟?”
俞宜岁往后翻了一页。
一秒,两秒,俞宜岁猛地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还在心里嘲笑过哥哥莽撞的弟弟差点直接蹦起来撞到车顶。
他连忙爬起来,趴在椅背上往后看。
末世爆发时,他们兄弟俩才十五岁,经过三年缺衣少食,个子也没长多少,坐下时还没车座子高。
他盯着后排,而白月光不知何时竟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只是还有些虚弱,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两声。
好一副病弱美人图。
俞宜岁竟微微晃了下神,心里第一个想法是,倒也不枉老大念念不忘了这么久……
而后,他才一个激灵,回答道:“老大刚带着我哥哥出去玩了,等下就回来。”
他说着就作势要下车,道:“如果您着急见他的话,我现在就去找老大。”
毕竟,在俞宜岁看来,自家老大虽然残暴了一点、凶恶了一点、不讲理了一点……咳咳但总之还是很优秀的!
总不可能是单相思吧?不可能吧?
那还能是怎么一回事?
俞宜岁很轻易就脑补出了全部剧情:年轻的小鸳鸯被基地一把手狠心打散,但彼此都忘不了这段情,于是一个远走高飞誓要来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另一个则是被关在家里暗自神伤日渐消瘦……
多么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啊!
俞宜岁对自己的脑补非常满意,也因此看眼前人的目光更柔和了,安抚道:“别急,他没事,我现在就把他叫过来。”
说着,他已经拉开车门,跳下车。
“等等,”叶溪闻刚醒,嗓子还有些哑,说起话来也尤为费力,“别去叫他。”
俞宜岁:“啊……?”
他有点迟疑,但还是重新回到车上,又慢悠悠关上门。
难不成,是分开太久,小鸳鸯觉得生分了?
思及此,他立刻澄清道:“老大这么多年一直守身如玉!寡得连基地的狗都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