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算上的话,爷爷丧事所花的费用,总共加起来估计要超过一千五。”
在几十年后一千五百块钱可能算不了什么,但现在可是八二年,一千五百块钱的购物能力可大着呢!
所以刘青松才会有所怀疑,怀疑刘大军、刘大明、刘荷花三人在供销社赊账的账单上动了手脚,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花这么多钱。
当然了,更加重要的一点,他重生前就听说了这事。
只不过那时候他连饭都吃不饱,也没有什么能力去跟刘大军、刘大明、刘荷花斗,所以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钱,有空间戒指,而且还是重生者,知晓重生前的一切过往,自然是不会在纵容欺负他们家的任何人。
曹桂芳在听懂了刘青松话中的意思后,越想就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整个人的脸色在不知不觉间就黑了下来。
刘大根也认为刘青松的怀疑很有道理,在皱眉想了想后,便提议道:“新伢子,这件事情你不要乱来,先去找供销社弄清楚情况再说。”
“毕竟供销社肯赊东西给我们家办丧事,那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这我当然知道。”刘青松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爸,您在卫生所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好!”刘大根欣慰的点头。
他儿子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毛毛躁躁的小子了。
“那要不要我跟着一起去?”王国庆问道。
“不用,姐夫你带小花生、刘青青先回家吧!家里面只有大姐一个人在,我有些不放心。”刘青松说完这话,就带着母亲曹桂芳朝大禹集市上的五一供销社走去。
五一供销社坐落在大禹集市上最繁华的十字路口,在八二年它是好多村民眼中最赚钱的地方,也是好多村民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之所以这样,除了供销社里面几个买货员的服务态度让人诟病之外,更多的一点里面的东西卖的很贵。
曾经有村民专门做过调查,五一供销社里面卖的商品,比隔壁乡的几个供销社要贵十分之一,比城里面的供销社有些商品甚至要贵一半还有余。
不过这也是五一供销社的负责人‘汪得通’为什么最喜欢赊账卖商品的原因,因为赊账卖东西,就没有谁会嫌贵了。
汪得通今年五十有五了,很瘦,下颚蓄着山羊胡,整个人一看就很精明。
他见今天五一供销社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好,乐呵着正要去给自己倒杯茶水,刘青松带着母亲曹桂芳出现了。
“呦!你们母子是来还钱的吗?”汪得通看着曹桂芳、刘青松先是一愣,接着才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不是。”刘青松轻声回道。
“那你们来干嘛?”汪得通疑惑。
“刘大军缺斤少两被东庆纺纱厂保卫科的职工抓了这事你知道吗?”刘青松第一时间没有回答汪得通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知道!”汪得通皱眉回道。
集市上这几天都在传这事,他要是没有听说过,那就是耳朵有问题了。
“知道就好,现在派出所方面让我喊你走一趟,将之前我爷爷丧事赊账购买山货等物资的事情说清楚。”刘青松严肃了起来,声音低沉有力。
“不是……你在开什么玩笑?”汪得通一愣之下急了,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刘大军缺斤少两被东庆纺纱厂保卫科的人抓,这跟你们刘家几兄弟办丧事赊账有什么关系?”
“因为刘大军在派出所里,将之前联合刘大明做假账,欺骗我家的事情全都说了,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来找你。”刘青松冷冷的诈道,然后握紧了拳头,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曹桂芳虽然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但整个人也装作在爆发的边缘。
这是刘青松在来时叮嘱她这样做的,至于有没有用她心里面一点底都没有。
汪得通哪里知道这些,因为做贼心虚的缘故,在沉默的两秒后就哭丧着脸的认怂了:“你们听我说,这事情我其实也是受害者,是被刘大军逼迫才不得已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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