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碎嘴在稻花村是出了名的强势泼辣,一般情况下只有她把别人骂哭的份,可没有她哭的例子出现。
而今天李碎嘴却是哭了,而且是嚎哭的那种,这使得曹桂芳顿感不妙。
在一愣之下后,她连忙上岸抬头眺望:“怎么回事?好好的李碎嘴嚎哭干啥?”
“难道她娘家死人了?”刘青萍将她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我觉得不应该。”王国庆甩了甩手上的泥巴否认了刘青萍的话:“李碎嘴她父母早就死了,其他亲戚可不值得她这样伤心。”
“那你说她为什么嚎哭?”刘青萍问。
“这个我可不知道。”王国庆摇头。
“大姐你问这么多干嘛?现在李碎嘴可是跟我们家断了往来,她家人就算是死绝了也不关我们的事。”刘青松说着拖鞋卷起裤脚走下了浅滩,开始帮忙将挖出来的野藕放到箢箕里面去。
刘青萍见状跟在后面帮起了忙:“新伢子,话可不能这样说,万一出事的是咱们刘家人呢?”
“你的意思是?”刘青松欲言又止。
“我只是猜测,先别管了,把野藕挑回家再说。”刘青萍回道。
“行!”刘青松点头,将浮在淤泥上的野藕一节一节小心翼翼的捡起放在了箢箕中。
一旁的王国庆等野藕捡完了,拿起扁担挑着就上了岸,然后带着小花生、刘青青两个小泥人朝正前方山脚下的丈母娘家走去。
刘青松在洗干净了手脚后,才带着母亲、大姐跟在了后面。
数分钟后,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家门口。
因为小花生、刘青青满身是泥的缘故,刘青萍跟王国庆说了一声,就带着两个小家伙走进灶屋去洗澡换衣服了。
刘青松跟曹桂芳则是看向了刘大军家的方向。
此时刘大军家门口里三成外三层围满看热闹的村民,而在热闹的中心点,李碎嘴坐在地上还在嚎哭。
听着周围村民的议论声,刘青松跟曹桂芳很快就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原来早上刘大军挑着一担野藕去城里卖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东庆纺纱厂保卫科的职工被抓了。
现在派出所方面的意思,让李碎嘴自己想办法筹钱赎人。
至于要筹多少钱,好像是两百,又好像是五百,吵吵闹闹的听得不是很清楚。
但有一点刘青松可以肯定,那就是刘大军这次摊上大事了。
要不然的话,李碎嘴不会哭的这样伤心。
刘青松在反应过来后,一时间没忍住笑出了声:“妈,看来天道好轮回,刘大军干了那么多缺德事,终于开始要遭报应了。”
“嗯,”曹桂芳点头,干瘦的脸上也有着淡淡的笑意:“你可别去凑热闹,赶紧去写作业,刘大军家的事情咱们管不着,也不能管。”
“明白。”刘青松看了一眼天色,转身带着姐夫王国庆就进屋了。
至于箢箕中的野藕,他们没有去多管。
因为野藕要想保持新鲜,外表的那层淤泥现在是不能洗的。
只有等它风干了,去卖的前一天才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