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估计三百来斤。”中年人伸手比划了一下。
“明天我来不了,因为我要读书,但今天我可以给你送过来。”刘青松见来大生意了,当下连开口确认道。
“今天送过来最好不过了。”中年人从口袋中拿出二十块钱递给了刘青松:“这是定金,我叫贺东风,你到天河卷烟厂大门口随便找一个人都知道我是谁。”
“不是……你就不怕我拿了你的钱跑路啊?”刘青松没有接钱,而是笑着提醒道。
他就说这个中年人为什么看着眼熟,原来是天河卷烟厂的食堂负责人贺东风,不过现在的贺东风比他记忆中的要年轻许多,也要精神许多。
“我怕什么,整个婺城只有松木乡稻花村盛产野藕,你小子要是敢拿了我的钱跑路,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你揪出来。”中年人贺东风自信的回道。
这话可不是在吓唬刘青松,而是贺东风以前就去过松木乡稻花村收购过野藕,但因为山路崎岖不通车,来回折腾不起,所以他就再也没去了。
“好吧!”刘青松接过了钱,在跟贺东风闲聊了几句后,就推着鸡公车快步离开了。
他收购的近两百斤野藕刚才一共卖了七十多块钱,除去本钱的话差不多净赚五十。
可别小看这五十块钱,在八二年差不多是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能买五十斤上好的五花肉,好几百斤大米呢!
有了这笔钱,他不但可以毫无压力的去集市收购天河卷烟厂食堂需要的三百斤野藕,离还清家里面的欠债又近了一步,这让他想想就有些开心。
为了不耽误时间,他连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将鸡公车跟野藕边角料放进了空间戒指,然后朝大禹集市的方向走去。
让刘青松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时后他推着鸡公车刚走进集市的入口,王芙蓉就带着母亲曹桂芳迎了上来。
曹桂芳很明显有些生气,不等刘青松把鸡公车放下,批头就数落了起来:“你这伢子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好好的怎么又去城里送野藕了?”
之前送的那一趟她就想警告刘青松了,但是在看到刘青松平安的回来了,她就没有在多提。
毕竟送的是自家的野藕跟糯米,这就算是被抓,那也能解释的清楚。
但这次听王芙蓉说刘青松是收购野藕送到城里,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妥妥的倒买倒卖。
要是不及时警告制止,那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出事,毕竟集市上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呢!
刘青松不傻,一愣之下就听出了母亲的话外之音:“妈,去城里送野藕怎么啦?这是饭店老板让我送的,我又没有去做生意,你担心那么多干嘛?”
“你确定是饭店老板让你送的?”曹桂芳有些怀疑。
送一次她觉得是运气好,送两次的话她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对劲。
毕竟他们家跟饭店老板根本就不认识,人家没有必要把运费钱给刘青松赚。
“当然确定了。”刘青松伸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不然我哪来的钱帮忙收购野藕?哪来的胆子去城里?”
这话可是无懈可击,也完美的把收购野藕的钱做出了合理的解释,曹桂芳见找不出破绽,当下便没有去追究,而是放缓语气问道:“那你这一趟赚了多少运费?”
王芙蓉也竖起耳朵听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希望刘青松赚到钱,但又怕刘青松亏本,到时候连她的本钱都给不起。
“没赚多少,就三块多。”刘青松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