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康令颐冷笑,银甲护腕扣在他咽喉的力道骤然收紧,"朕说过,往后谁也别想动你分毫。"她突然扯开他的衣领,暴露出颈间暧昧的红痕,"包括你身边这位好皇后——掌嘴!"
青篱的巴掌裹挟着劲风落下,慕嫣然的尖叫混着瓷瓶碎裂声炸开。萧夙朝挣扎着要上前,却被康令颐狠狠踹在膝弯,龙袍下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萧夙朝!"她俯身揪住他的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康令颐松开手时,指尖还攥着几缕青丝。她接通电话的瞬间,声音陡然温柔下来:"赫霆。"
电话那头传来沈赫霆熟悉的轻笑,混着引擎的轰鸣声:"合作还顺利吗?萧帝有没有为难你?四点半了,该走了。"
"处理完了。"康令颐望着地上瘫坐的慕嫣然,抬脚将帝玺踢到萧夙朝面前。她抓起离婚协议甩在他脸上,朱砂印泥在龙袍上洇开刺目的红,"摁着他把字签了。
萧夙朝的指节死死抠住青砖,龙袍上的朱砂印像一道淌血的伤口。他仰头望着康令颐冷若冰霜的面容,喉间出困兽般的呜咽:"朕不签字!是朕对不住你,朕的命也是你的!不离婚好不好?咱们好好聊聊"他突然抓住康令颐垂落的衣袖,银甲边缘刮过掌心沁出血珠也浑然不觉,"令颐,你才是朕唯一的皇后!"
康令颐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凤眸中翻涌着浓稠的失望:"行啊。"她漫不经心地转动着珍珠耳坠,指甲尖挑起慕嫣然下颌,"当着我的面杀了她,我就给你个机会。"鎏金护甲映着慕嫣然惨白的脸,在晨光里晃出森然寒意。
萧夙朝猛然转身,玄色绣金的龙袍掀起一阵腥风。他掐住慕嫣然纤细的脖颈,指尖却在颤抖:"看看你做的好事!给朕下药,挑拨朕与令颐,还敢泼她咖啡?"慕嫣然的绣鞋在青砖上徒劳蹬踏,髻散落的珠翠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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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慕嫣然抓住他的手腕,泪痣浸在泪水中晕开暗红,"您昨夜与我交颈相缠,说过要给我一个家、一个未来您怎能食言?"她染着蔻丹的指尖抚上萧夙朝胸前,却被他嫌恶地甩开。
康令颐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蚀骨的悲凉:"萧夙朝,放过我吧。"她摘下珍珠耳坠,任由冷硬的金属坠子砸在萧夙朝脚边,"我不想做你的皇后了,可好?就当是你对我最后的补偿,其他的我都不要了——包括萧尊曜,萧恪礼。"她顿了顿,眼尾的咖啡渍早已干涸成深褐色的痂,"你不是信誓旦旦说没碰她吗?"
"我真的没碰她!"萧夙朝踉跄着扑过去,却被青篱的长剑拦住去路。他望着康令颐决绝转身的背影,突然撕心裂肺地喊道:"令颐!你要去哪?别丢下朕"他的声音撞在空旷的大殿上,惊起梁间栖息的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里,只余一地狼藉的帝后情殇。
康令颐指尖轻叩谪御扇,鎏金扇骨撞出清越声响,她将扇子塞进萧夙朝掌心,凤眸蒙着层薄泪:"杀了她,我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银甲护腕下的手腕轻颤,"萧夙朝你知道我的,我耐心有限。慕嫣然今天非死不可。"
萧夙朝捏着扇子的指节泛白,龙袍下摆被攥出褶皱:"她身后有人"话音未落,就见康令颐突然踉跄着后退半步,沾着咖啡渍的衣襟随着动作轻晃,像朵凋残的牡丹。
"我帮你一网打尽!"她咬着下唇,睫毛上凝着泪珠,"我只要你杀了她,陨哥哥"尾音突然带上哭腔,"你说过要护我周全,说过要把我宠上天的,你食言了!"染着蔻丹的指尖揪着他的衣襟,"我身上好脏,你也好脏我都不想要你了。"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萧夙朝瞳孔骤缩,三年前的记忆翻涌而上——那时她也是这般红着眼眶,跪在剑阵前求他收回成命。他却冷硬地转身,任由剑气撕碎她的裙摆。此刻康令颐委屈的模样,与记忆里的身影轰然重叠。
"别生气"他慌忙扣住她的手腕,龙纹腰带硌得小腹生疼,"朕杀了她!只要你别生气,别不要朕"
"我考虑考虑"康令颐突然踮脚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紧绷的下颌,"哎呀陨哥哥你快点动手嘛,我就知道你变心了。"尾音带着撒娇的鼻音,像根羽毛撩拨着心弦。
"朕没有!"萧夙朝几乎是嘶吼出声,掌心的谪御扇"唰"地展开,锋利的扇骨划破空气。就在慕嫣然的尖叫响起的瞬间,康令颐突然仰起脸,朱唇精准地印上他颤抖的嘴角。血腥味混着惑心香在齿间蔓延,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指尖缠着他散落的青丝,在萧夙朝失控地回吻时,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康令颐垂眸望着慕嫣然瘫在血泊中的躯体,银甲护腕上溅着零星血点,她突然往萧夙朝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颤意:"陨哥哥,她好脏"
萧夙朝慌忙搂住她,玄色龙袍裹住她单薄的肩膀,掌心反复摩挲着她后颈:"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他将下巴抵在她顶,声音里浸着讨好,"跟朕回去好吗?御叱珑宫正在拆了重建,半年就能完工,咱们住那套带空中花园的大平层,比以前的宫殿都敞亮。"
康令颐伸手推开他,间的鎏金步摇晃出细碎光芒:"一个月后再说这件事。"她掏出镶钻手机划开屏幕,美甲在玻璃上敲出清脆声响,"现在我要飞去米兰。"
"朕也去!"萧夙朝下意识抓住她手腕,龙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她曾送的沉香木手串。
康令颐挑眉轻笑,眼尾的珍珠泪痣随着笑意轻颤:"我跟赫霆一起去。你确定要当电灯泡?"她故意将"赫霆"二字咬得极重,余光瞥见萧夙朝骤然绷紧的下颌。
"确定!"萧夙朝将她拽入怀中,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耳畔,"只要你不跟朕闹离婚。令颐,朕想让你解气,重新接受朕。"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摸摸,这里面除了你,再容不下任何人。朕回去立马洗干净,你看着好不好?"
"看你表现。"康令颐别过脸,却没抽回手,任由他握着自己冰凉的指尖,"陨哥哥,我真的生气了。你说要宠我入骨,可一个替代品出现,你就把我抛在脑后。"她睫毛上凝着细碎水光,像清晨沾露的蝶翼。
"没有不要你!"萧夙朝急得眼眶红,猛地单膝跪地,龙袍铺展在青砖上,"朕错了好不好?任你打任你罚,要朕跪碎这玉阶,还是剜心剖肝,只要你开心,只要你解气"他的声音渐渐哽咽,额头抵在她裙摆,"别离开我,令颐,我不能没有你。"
康令颐的指尖无意识揪着萧夙朝胸前的衣襟,声音突然软下来,像只受伤的幼兽:"那你能不能抱抱我?我好累我不要看到她了。"说着,她将脸埋进他的肩头,间残留的惑心香与血腥气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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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朝几乎是踉跄着起身,玄色龙袍扫过满地狼藉,将康令颐稳稳抱在怀中。他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得近乎讨好:"朕抱你,这就订票。你别生气,更别恨朕"
"我要跟沈赫霆一起去。"康令颐突然抬起头,凤眸里还含着泪,却已染上几分锐利,"你昨天晚上去沈赫霆的别墅了?"
"对!"萧夙朝眼神一亮,连忙说道,"朕给你送了你最爱吃的饺子,还有新鲜的青提。你吃了吗?是不是热着吃的?有没有凉了再吃?胃呢,疼不疼?"他一连串的追问,带着久违的小心翼翼。
康令颐别过脸去,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胃不疼,心疼。你欺负我。"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掩饰的委屈。
萧夙朝心头猛地一揪,将她搂得更紧:"惑心香每次作只有十五分钟,而且只有一次作的机会。今天为什么会作,朕真的不知道。"他的声音里染上几分焦急,"你别走好不好?朕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康令颐突然用力推开他,转身背对着他,银甲护腕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我生气了,我不要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