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换!"康令颐偏头咬向他的手腕,血腥味在齿间蔓延。萧夙朝却只是皱眉将她按在怀中,全然不顾伤口渗血。
殿外惊雷炸响,朱漆大门轰然洞开。沈赫霆踏着满地积水走来,玄色风衣猎猎作响,手中的鎏金手枪泛着冷光:"萧夙朝,怎么样?换还是不换?你外头的人武力值太低了不是我的对手。"
"换!"萧夙朝几乎是立刻开口,手臂却死死箍住康令颐的腰。沈赫霆冷笑一声,抬手示意身后。慕嫣然被两个黑衣人押着出现,脸上还带着淤青。
"你的皇后还你,我的沈太太还我。"沈赫霆快步上前,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龙形刺青。他小心翼翼解开康令颐的锁链,将人护在身后,"令颐你怎么样?"指腹擦过她脖颈的勒痕,眼底腾起杀意,"他伤你了是吗?"
康令颐突然扑进他怀里,浑身颤抖:"沈赫霆,他说我是妓女说我是卖的"话音未落,沈赫霆的手枪已经抵住萧夙朝的太阳穴。寝殿内,凝滞的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血腥。
沈赫霆的西装袖口还在滴落雨水,他将康令颐颤抖的手按在自己温热的掌心,声音低沉而温柔:"令颐乖,我带你走好不好?"他身后的黑衣护卫已经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萧夙朝,鎏金手枪在闪电的照耀下泛着冷光。
康令颐望着被迷雾笼罩的萧夙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突然转身抓住沈赫霆的手腕,泪珠顺着珍珠泪痣滚落:"你给他解毒,沈赫霆,我求你了"声音破碎得如同被暴雨打落的花瓣,带着近乎绝望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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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哥哥"慕嫣然挣脱护卫的钳制,踉跄着扑进萧夙朝怀里。帝王身上的龙袍早已染满血污,却本能地伸手环住她的腰。他眼神依旧混沌,却在触到熟悉的体温时微微一震:"你怎么样?伤没伤着?"鎏金软鞭无意识地缠上慕嫣然的手腕,仿佛要将她彻底圈在身边。
沈赫霆冷笑一声,摘下沾着水雾的墨镜,露出眼底森然的寒意:"走还是不走?我没给他下毒。"他瞥了眼萧夙朝癫狂的模样,语气里满是嘲讽,"是他自己中了惑心香,怪不得旁人。"
康令颐的手缓缓垂下,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砖上。她望着萧夙朝揽着慕嫣然的手臂,突然觉得整座寝宫的温度都被抽走了。"走。"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转身时,间最后一支玉簪坠落在地,碎成晶莹的粉末。沈赫霆立刻脱下西装披在她肩头,带着人消失在暴雨中,只留下萧夙朝在空荡荡的寝殿里,仍在喃喃呼唤着"嫣然"。窗外,电闪雷鸣照亮他空洞的瞳孔,而康令颐决绝离去的背影,永远地刻在了这场血色风暴里。
顾修寒猛地从满地狼藉中撑起身子,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威士忌酒气混着怒意扑面而来。他一把揪住萧夙朝的龙袍,将帝王抵在蟠龙柱上:"萧夙朝!你特么眼瞎了?选这个卖的不选令颐?兄弟没得做了!"话音未落,鎏金软鞭突然缠住他的手腕,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声响。
萧夙朝护着怀中的慕嫣然,镜片后的凤眸猩红如血:"她是朕的皇后!"沙哑的嘶吼震得廊下铜铃乱颤,染血的绷带随着动作崩开新的伤口,鲜血顺着龙纹金线蜿蜒而下。
祁司礼挡在两人中间,玄色劲装被雨水浸透,却仍保持着冷静:"当务之急是让朝哥恢复记忆!"他瞥了眼萧夙朝失控的模样,转向谢砚之,"沈赫霆爱令颐,不会让她受伤。"
"爱令颐?"谢砚之冷笑一声,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若冰霜。他捡起地上的谪御扇,扇骨上还沾着康令颐的血渍:"令颐还求沈赫霆给他解毒!萧夙朝,你特么有心吗?"突然冲向慕嫣然,"你松开!不要脸的小三!"却被祁司礼及时拽住。
与此同时,沈赫霆的黑色迈巴赫碾过积水,驶入城郊别墅。水晶吊灯在康令颐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光影,她蜷缩在真皮沙里,珍珠泪痣泛着冷光。沈赫霆端着果盘在她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捏起一颗剥好的荔枝:"来,尝尝我给你剥的水果,好吃吗?"
康令颐偏头躲开,声音闷闷的:"不好吃。"她盯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突然想起萧夙朝曾说要亲手为她剥新到的的青提。
水晶吊灯在康令颐头顶投下冷冽的光,她蜷缩在真皮沙角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羊绒毯上的并蒂莲刺绣——那是萧夙朝亲手挑选的纹样。"沈赫霆,我想吃饺子,想吃青提"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揉皱的宣纸,"我还想吃他给我做的饭了。"睫毛上凝结的泪珠随着颤抖滚落,"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沈赫霆手中的果盘"当啷"撞在茶几上,鲜红的荔枝滚落在地。他蹲下身与她平视,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擦去她的泪痕:"不任性,一点都没有。"西装袖口的龙形刺青随着动作若隐若现,"这是萧夙朝的错,是他弄丢了最珍贵的宝贝。"
康令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珍珠泪痣在苍白的脸上泛着冷光:"那为什么为什么他选慕嫣然,不选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受伤的幼兽在呜咽,"我哪里比不上她?"
沈赫霆喉头滚动,将她颤抖的手按在自己温热的胸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是他识人不清,有他后悔的时候。"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我给你包饺子剥青提好不好?我学过他的手艺,保证比他做得更好。"
"我想离婚。"康令颐突然挣开他的手,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雷声碾过天际,在玻璃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沈赫霆浑身一震,眼中闪过狂喜与心疼交织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眶:"真的?我帮你。"喉结艰难地滚动,"你你愿意跟我谈恋爱吗?"
康令颐垂眸看着两人交叠的手,许久才轻轻点头:"好,离了婚再谈。"她突然颤抖着抓住他的衣领,声音破碎,"沈赫霆,他说我是妓女他怎么能这么说我"
"他在放屁!"沈赫霆突然低吼,将她狠狠搂进怀里。西装下的心跳快得惊人,"别理他,我带你去见最好的律师。"他亲吻着她凌乱的丝,"等办完离婚,我要让他跪着求你原谅。"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的雨声里,藏着少年时代就开始的、近乎偏执的爱意。
浴室蒸腾的雾气裹着薰衣草香漫出来时,康令颐裹着松软的浴巾倚在门框上。镜中倒影还带着水汽晕染的朦胧,锁骨处蜿蜒的水珠尚未完全干涸,她望着客厅里正在调试吹风机的沈赫霆,忽然想起昨夜被萧夙朝扯断的珍珠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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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沈赫霆的声音裹着暖意传来,指尖轻轻扫过沙扶手,"头湿着容易头疼。"吹风机的嗡鸣声渐起,温热的风拂过梢时,康令颐突然感觉脖颈被轻轻按住——他用干毛巾裹住她的长,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琉璃。
银色的梳齿穿过丝,沈赫霆忽然开口:"令颐,我想追你。"吹风机的嗡鸣中,这句话像枚投入深潭的石子,"当然是在你离婚后,正大光明地追。"
康令颐望着落地窗外仍未停歇的雨幕,睫毛轻轻颤动:"好。"这个字出口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声混进了吹风机的嗡鸣里。
"一会儿看综艺?新出的那档美食节目。"沈赫霆将一缕丝绕在指尖,动作自然得仿佛练习过千百次,"听说有你喜欢的糕点师当嘉宾。"
"没心情。"康令颐垂眸盯着自己交叠的手指,指甲上剥落的蔻丹泛着黯淡的光泽,"突然想起尊曜恪礼,又不想见他们"话尾的尾音消散在风里,像被雨打湿的蝴蝶。
沈赫霆的动作顿了顿,吹风机的温度似乎也低了些:"因为萧夙朝?"他将梳子轻轻搁在茶几上,"你恨他,连带着"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这个孩子,你打算生下来吗?"
浴室里残留的水汽在玻璃上凝成水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康令颐盯着窗台上的绿萝,叶片上的水珠正摇摇欲坠:"毕竟是条生命。"她忽然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浓重的倦意,"我困了。"
"闭眼。"沈赫霆取来卸妆棉,指尖的温度比卸妆水更轻柔,"吹完头再睡,小心感冒。"卸妆棉擦过眼尾时,康令颐忽然想起萧夙朝扯她眼泪的粗暴,而此刻的触感却像春日拂过脸颊的柳絮。
"你怎么会这么多?"她望着镜中逐渐素净的脸,珍珠泪痣被卸去后,露出一小块淡粉色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