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苏送给她妈一张冷漠微笑脸。
全场只有李健雄护妻心切,拍拍她的肩,刻意岔开话题,安慰她:「没事,不就是几只螃蟹。」
这大概就是真爱吧,顾云苏看在眼里,心里啧啧有声,如果有一天吴俪梅杀人,那也绝对是李健雄递的刀。
在当今社会,相亲绝对不能算是一种被年轻人广为喜爱的恋爱对象的获取方式,但到了顾云苏这个年纪,对这件事的接受程度也不再那麽低了。
她觉得生气,觉得丢人,是因为她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人,而想像一下在她这「备受屈辱折磨」的许政清醒以後会说些什麽?
「在我面前拽的二五八万的好像多清高,实际这麽缺男人?这麽想要男人?从最开始我就知道了,你老饥渴了!」
这是一种侮辱,她想,并且有很大的可能会发生,她顺着这条路想了八百万种可能,没有一条能让她心平气和地接受许政的点评的。
她气的是吴俪梅压根儿不知道她这善意的行为无形中给女儿增添了多少烦恼,尽管顾云苏也知道这一切可能只是想像,而且无论如何,也怪不到母亲头上。
可她就是气,并且选择在自己与母亲之间,把一切都归咎到母亲身上。
毕竟每个不负责任的女儿都知道,亲妈就是用来怪罪的。
不过一个好消息是,吴俪梅气焰骤灭,局势瞬间逆转,刚刚还不管不顾要自由发言的她一下子就落到了要看女儿脸色的地步,令顾云苏稍稍松了口气。
C'estlavie。
可这边厢吴俪梅才刚有所收敛,结果大夥一回头,许政在没人看管的空隙已经喝了个大醉,晕晕乎乎跟李健雄碰杯,笑得老开心了:「叔,我敬你,干!」
说着,一仰头,将一整杯啤酒尽数灌到嗓子里。
吴俪梅有点儿担心:「他是不是喝多了?」
李健雄就在一旁点点头:「那四个空瓶,都是他喝的。」
而一直安静在一旁的李言晃了晃手边的剑南春,补充道:「还有四分之一的白酒。」
然後仨人齐齐看向顾云苏,像等着她陈述总结似的。
她真的毫无创意,只能继续翻白眼儿。
「看我干嘛呀?」她推卸说,「又不是我让他喝的。」
「可这……」吴俪梅说不出个对策,拍拍许政的胳膊,「小许?你还好吗小许?」
结果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许政诈尸一样,一把挥开吴俪梅的手,悲愤道:「我很好啊!我……我不好!我丶累丶了!」
许政耍起了酒疯。
「姨啊,我不容易啊!跑到人家里死缠烂打,百般讨好,面子都不要了啊!」他陈情激昂,声情并茂,说到心酸处,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做错了什麽要这麽惩罚我?我不过是想负起责任来嘛!」他拽住顾云苏,质问她,「啊?你说!我错了吗?你到底不喜欢我哪儿?我们那晚上不是很快乐吗?!你都忘了?穿起裤子来就不认人了?」
话说的这麽流畅,顾云苏有理由怀疑对方借酒装疯。
但许政那迷蒙的小眼神儿又好像真的对不上焦,看顾云苏都飘忽,像个智障,没留给别人一点儿沟通的可能。
那麽求问,自己的私生活,确切地说是自己的性生活被这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家人面前,下一步该如何做,才能若无其事地将这一幕掀过?
全家老小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上,吴俪梅嗫嚅了几下,眼瞅着就要出声了。
留给她的时间和选择都不多了。
情急之下,顾云苏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假装许政从没说过话一样,接着无比自然地问吴俪梅:「你们今天到底想说什麽?」
「嗯?」
桌对面这夫妻俩一时被问住,还愣了愣,看看许政再看看她,最後,决定顺水推舟,默认许政从不存在。
因为女儿的性生活他们过去不感兴趣,未来也不想知道——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摸索,不是父母可以跟着参与的。
「嗯,是有点儿事要说。」吴俪梅接起话茬儿,从她那略带雀跃的眼神中顾云苏可以看出,在经过这一晚上不停被打断之後,吴俪梅可能快憋疯了,她甚至感谢女儿给她这麽个开口的机会。
吴俪梅握住了李健雄的手,又开始夫妻对望。
拜托你们省省吧……
顾云苏在心里叹气,看着旁边面无表情的李言,以己度人,心想本来就变态一男孩儿,再被这对新婚夫妇恶心到,不晓得要疯到什麽程度。
老两口重复着之前相视一笑的流程,而後转头看向一儿一女:「苏苏,言言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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